说着,不顾身后人再吹胡子瞪眼的吼声,带着墨里克返回自己的宫殿。
“臭小孩。”独自留在花园内的埃伊塔抬头看向天空上的明月。
直到他在离开时也没想清楚,那只乖顺,一直蹭个不停的黑糊糊为何向他道谢。
另外一边,埃维尔捧着墨里克返回自己的宫殿。
墨里克一路上都在扭着头看着埃伊塔,它不知为何会在那背影上感觉一丝凄凉,可又觉得那背影很享受一个人留在花园。直到它再也看不见那身形,它才不明所以的抬头问埃维尔:“这么晚了,碍味儿的父亲不回家吗?”
埃维尔摸了摸它的头:“哪里就是他的家。”
墨里克不解,思索几秒又道:“碍味儿的父亲是国王也只能睡在花园里吗?那与墨里克的家差不多,墨里克也只能住在外面。”
因为它打不过那些大鱼,可碍味儿的父亲是因为什么?
埃维尔神色平平,只是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没有回应。
他的寝宫坐立在主殿不远处的一栋小宫殿,两做宫殿之间的距离不算太远,但却与这处花园完全是两个方向。
西佰早早便在宫殿门口等候着,看到埃维尔的身影顿时一喜,连忙上前行礼,道:“殿下你终于回来了,寝宫内已经被好了热水与饭菜,只是不知道小墨里克能吃什么还没有准备。”
西佰年纪不大,他的母亲是陛下宫殿内的大厨,而父亲是一名侍从,他出生时埃维尔王子五岁,他五岁时国王觉得埃维尔性子太冷,将宫殿内的幼童都安排进埃维尔的寝宫内,数十个孩子的确吵闹把年幼的埃维尔烦的每日皱眉。
直到最后只有西佰一个人留下了。
埃维尔抬手避开西佰想要接过墨里克的动作:“我抱着它就好,为它准备一些清淡的肉类和蔬菜,它的房间准备好了吗?”
埃维尔一走就是一个月,期间西佰每日数着时间祈祷着他的安全,直到数日前接到了飞鸟传来的信件心里一阵感动,顿时将一切说了个清楚:“全部都备好了,贝壳,珍珠还有海水都是由塞德国内雇佣骑士定期运送到菲斯利,是由骑士团和医师确定能否使用才带回来,殿下给的报酬丰富,塞德国内的雇佣骑士还带了许多干净的海草和海底淤泥,房间按照殿下要求……”
直到停留在埃维尔卧室前,西佰才说完,年纪尚小的侍从甚至还没到埃维尔肩膀处,正好与被埃维尔抱着的墨里克视线平行。
“墨里克好可爱啊。”西佰朝着它温柔一笑。
17岁的少年稚嫩,笑起来格外迷人。
墨里克眼睛一亮,它喜欢这个人类,下意识将黑色的小触手缓缓伸出。
“——啪”
它的触手被一只修长的手指攥住,紧随其后是一道清冷的声音。
“不可以。”
埃维尔垂眸看着正想作怪的小触手。
墨里克望着那双明亮的眼睛,又看了看自己被攥紧的触手心里一颤。
“辛苦你了,西佰。”
它呆呆的被埃维尔抱进房间,甚至忘记回应西佰朝它挥了挥手。
直到被放进柔软的大床上,它依旧想不出自己为何能够感觉到身体里砰砰砰的异常。
半晌,一条小触手缓缓抬起拍了拍自己的身体。
那种感觉依旧没有消失。
它是不是病了?
“怎么了?”埃维尔脱下盔甲返回时便看到这一幕,他立刻捧起墨里克。
平日里墨里克上床便会快乐打滚,眼下却一副蔫巴巴的样子,埃维尔嘴角抿直。
墨里克苦兮兮的差点哭出来:“我的身体在跳。”
埃维尔眼底凝重:“哪里跳?”
墨里克用触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下方的一处位置:“这里,砰砰砰的跳,好闷,好热,墨里克就要不会呼吸了。”
埃维尔脸色一暗:“西佰!”
墨里克诧异的望着面前的仿佛便一个人的埃维尔。
碍味儿……好凶。
是它惹碍味儿生气了。
墨里克哪里顾得上自己不舒服,甚至没有思考就想要扑向他:“碍味儿……你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