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白的双腿踩进凉丝丝的水中,她垂首望着河面,背后的目光掠过颈后耳根那小片的莹白肌肤。
“你不来吗?”她回头问。
影山茂夫看看坐在河岸石头上玩水的菊地绮良,再瞧瞧波光粼粼的河面,最后再瞥眼自己身上无处替换的衣服,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就这样站在她后面就行,虽然那石头还是他辛辛苦苦搬来。
说起来,这都是正义人士为阻止邪恶灵魂的魔爪应付出的代价。
在菊地绮良喊出盗取金钱口号的后一秒,他不好意思道:“小良可以不去吗?”
“可是你没带钱。”
恶灵歪着头凝视他,眼中光彩很是纯真,行为上却做作地对着手指不停点点点。
不为所动的影山茂夫指出重点:“被偷钱的人会很难过啊。”
引得她怒瞪。
影山茂夫狂流冷汗,慌忙退让说:“既然小良——”
反正他会去弥补道歉。
不料却被菊地绮良打断道:“那没钱的我们只能去散步解闷了。”
“欸?”
“都怪你,快背我啦。”
“哦。”
影山茂夫身上便多了一只娇纵的背后灵。
落日熔金般的暮云里,他背着重量极轻的灵,没有目的,穿过街巷,穿过阡陌,穿过云集或空旷的城市一角。她在他的耳畔小声哼唧,对比周围景象与记忆中的变与不变,时而聊几句突发奇想、心情、感受……
“你有听我说话吗?”
“有。”
菊地绮良有时也只安安静静趴在影山茂夫的肩膀上,闭着眼睛,“现在来到哪了?”
“河边。”
不会被水打湿的恶灵提议停下来,他再去搬来一个干净的大石头,最好能让她坐在河岸边玩水。
“我让一半的石头位子给你呀。”
河风随声音一起吹来,她背后的太阳越来越红、大、直直下坠。
他仍是摇头,“不用。”
心血来潮的恶灵从石头上站起来,面对着他,伸长手臂对比身高。
“我比你高。”
说完,菊地绮良得意异常,却因叉腰仰天大笑时身体失掉重心差点整个滑进水里,还好身前有颗救命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