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脚着地的它满足地摇起尾巴:“汪!”
菊地绮良注视着小狗的一举一动,看见黑纽扣眼睛、肉鼻头掠过盈盈水光,粉嫩嫩的舌头舔过肉乎乎、软糯糯的狗嘴皮子。
“心在砰砰跳——”幽灵捂着胸口尖叫。
小酒窝先绕昏不停追逐的狗头,随后气定神闲地飘到影山茂夫耳畔说起风凉话:“茂夫,这家伙真的只是个小鬼头而已。”
他没有回话。
小酒窝在这琢磨影山茂夫的想法呢,就听他平和地说:“好了,小良,到该去遛狗的时间点了。”
“那我们去河边吗?”
“可以。”他一边查看主人的遛狗备注一边从柜子里拿出牵引绳。
恶灵伸出小手扣起鼻孔,思虑着茂夫一直在超级容易看透和完全看不透的两处极端徘徊——反正大部分时候都呆着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日光疏松,风吹河岸,冷飕飕的凉意化作树叶飘飘洒洒落于水面。
小狗带着人窜进摇曳的风中,在扬起的灰土里满地打滚,嗅地面,钻草丛,刨土坑和嚼垃圾。
“哎呀,我忘了现在是秋天……”菊地绮良看着萧瑟的河岸和瑟瑟发抖的遛狗人不禁心虚呢喃。
影山茂夫作为河岸边上的唯一人类,为制止两只小狗找屎吃忙得不可开交。
两只灵却悠悠闲闲躺在河岸草坪上聊天。
“你应该去帮帮茂夫。”
“为什么你不去呢?”
“本大爷年龄很大了,尊老懂吗?”
“我还是小朋友呢,”菊地绮良远望着极深极白的天空说,“小酒窝有什么执念吗?”
太阳被云层遮盖,但安静聆听,似乎还能听见它燃烧的声音——还有车轮压过高架桥微微抖动的声音,每辆行驶中的车都十分明白自己的目的地。
小酒窝漫不经意背枕着手臂作答:“本大爷以前想成为神,现在则没有了。”
“欸,是因为成不了才想通了吗?”
“那倒不是……”他心平气和地说,“主要是茂夫不允许。”
菊地绮良略支起身,震惊道:“他不是很好糊弄吗?你编点好话骗骗他呀。”
小酒窝挑眉,倍显愉悦地嘱咐道:“茂夫很凶哦。”
虽然也很温柔,但这点就不必告诉这个小鬼,反正她也体会到了。
“我不信。”
恶灵哼哼地笑。
反驳完的菊地绮良又仰躺下,“我也没有执念。”
“小酒窝,偷偷告诉你,我一直都感觉自己快散开了,也许没有执念真的不行。”
或许某天就会像小美人鱼一样变成泡沫,可不同的是菊地绮良不会获得不灭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