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朝着宫女点了点头,随后抬步迈进浴房,刚刚入内一股浓郁的皂角混合着檀香的气味扑面而来。
浴房——
这两个字,勾起沈念埋藏在心底可怕的回忆,玉清观汤池……那夜男人的手指无情地探入她的衣裙,不顾一切,无穷无尽地索取。
回忆起那些,她双腿倏软,却还是强撑着身子,缓步走近。
浴房内,雾气缭绕,案前黄铜香炉散出的缕缕青烟与水汽交融,更加朦朦胧胧。
让本就燥热的身子,更加燥热了。
沈念也是今日才发觉每至月圆这日,她的身子会莫名其妙产生一种燥热,而这种燥热一旦得到解药,更是无法控制地想索求更多。
这种欲望,她想压却怎么也压不住,萦绕在心头,更让她心烦意乱。
走近后,瞧见裴争倚靠在池壁,朦胧间只能看得清他宽阔的脊背,随后她盈盈行了一礼,“臣女,见过陛下。”
听到她的声音,男人未动,只坐在池中冷声吩咐,“过来,”
果然,人总是到了临头才知道害怕的。
方才沈念刚坐上小轿时,还没那么害怕,可真到这个时候,她还是压不住心底的慌乱,身体又开始发抖起来。
显然怕到了极点。
此时周围的雾气就如同一只若有若无的手,拂过她的脊背,令她头皮瞬间麻了半边。
她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了男人身侧。
小姑娘轻盈的脚步声响起,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梅香,裴争扯了下唇,语气难得柔了几分,“把衣服脱了,进来。”
脱衣服——
他又让她脱衣服。
沈念心口止不住起伏着,最后只低低应声,“是——臣女遵旨。”
她对于男人的要求已渐渐麻木,她自己不过是一个玩物,又怎配有尊严?
下一刻,她双眸失神,缓缓伸出手解开衣带,那件碧色外衣滑落在地,肌肤裸露,激起一阵又一阵的战栗。
脱下外衣后,她没再继续脱下去,接着便进入浴池中,温热的池水包裹在周身,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寒意。
她仍在抖,
整个人缩在那里,一动不动。
听到姑娘落入水中的声音,裴争这才堪堪撩起眼皮,只见身侧的小姑娘缩在水中,只露出脑袋,身上的衣物漂浮在水面。
烛火映照下,她一双猫儿眼泛着水光,圆润的肩头…再往下便是藏匿在水中的旖旎。
沈念察觉到男人灼热的目光一直在盯着她瞧,从头顶到胸前…所到之处皆裹挟着无端的占有。
她想躲避那目光,想把头也埋进水中,不料她刚一动。
裴争却一把拽她入怀,手臂死死勒住她的腰身,将她抵在池壁,贴在她耳边低哑道:“藏什么?朕不是让你都脱了?还留着里衣做什么?”
“不要,”
沈念想留下身上的里衣,只有这样才能保留那份她仅有的尊严。
哪怕只有一点。
裴争盯着她,眉梢轻挑,“害羞什么?这里朕又不是没见过,怎么同你的未婚夫定了婚期,朕就不能看了?”
他就是要看着沈念,
且还要毫无保留,完完全全地看着她。
说罢,她身上仅存的里衣也被男人剥去,漂浮在池水中起起伏伏,有种说不清的旖旎和风情。
腰窝抵在池壁,被硌得很疼,那股凉意透过肌肤袭来,她的手轻轻抵在男人的肩膀,咬唇忍受着一切。
眼下,她整个人落在裴争的怀里,两个人贴得极近,亦能感受到他发烫的肌肤,
“陛下,能否先放开臣女——”
她被烫得不舒服,被硌得也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