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前前后后只差了二个月。”
听李氏说的两个日子,沈国公先是皱起眉头,而后淡淡道:“今年逢国丧不宜行大婚礼,就定在来年二月初八吧。”
李氏连连点头,“好,好,听公爷的,我们啊,都听公爷的。”
随后她从怀中取出一份签好字的婚书,递到沈国公面前,笑意盈盈,“既如此,那就劳烦公爷在这婚书上签个字,两个孩子的婚事啊,就彻底定下。”
“我们宋家啊定不会让国公府失了颜面。”
江氏看着沈念与宋淮之婚期已定,再无转圜的余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角落里,沈念悄悄摸上郎君的手腕,与其十指紧扣在一起,他们定了婚期,一颗悬着的心终于稳稳落下。
来年正月,很快就会过去。
到那时,她或许同裴争解了蛊。
即便没解蛊,他身为帝王,她是臣妻,他也不会对她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两家人商议完婚期后,一同用了晚膳,直到傍晚,沈念才送长嫂李氏和宋淮之离开。
临别时,李氏握住她的手,笑得合不拢嘴,
“阿念啊,你终于快嫁给我们淮之了。”
“定了婚期好……定了婚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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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婚期?”
太极殿内,檀香丝丝缕缕飘散萦绕,身着金丝龙袍的帝王听到长戈的禀告后,当即放下手中的奏折,眸光愈发冰冷,“她就这么怕朕再对她做什么?”
案前的帝王眼神凌厉如刀锋,尤是其登基为帝后,周身散发的戾气更加骇人,冷酷到了极致。
长戈低着头,禀告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是,暗卫来报,说是沈姑娘同宋编修婚期定在来年的正月初八。”
这些时日京城可以说是天翻地覆,皇帝驾崩,眼前的这位太子殿下登基为新帝,以雷霆手段处理异党,每次处理事务都要到深夜,但无论他如何忙碌,都没忘派人打探那位沈姑娘的消息。
看来,沈姑娘在帝王心中还是有一定份量存在。
“二月初八,”裴争脸色顿时一点一点阴沉下来,眸中戾气翻涌,“倒是个不错的日子。”
人如常平静x,声音也没有起伏,唯有那双眼眸透着隐隐寒意,无形之中压迫的气势让屋内气氛降至冰点。
这时,他突然又想起秋猎圆房那次,小姑娘那夜锁骨……乃至腰间的红痕,越搓越艳,而她分明是他的玩物,那些红痕也应该由他留下啊,眼下却要被另一个男人染指。
她是他的玩物,
永远是。
帝王嘴角忽地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周身阴鸷的气势几乎要逼得人喘不过气,一旁的长戈怕到不敢抬头,只在一旁低低应声。
只一瞬,那男人倏地折断了手中的御笔,冷下声音:“摆驾,出宫。”
第24章
自从裴争登基后,为坐稳帝位,在朝中清理不少异党,朝中一时人人自危,沈念看着沈父整日里忧心忡忡,担心会波及到沈府,就连宋淮之也开始整日里不见人影。
她有点想他了,
近一个月不见,虽隔三差五会送来书信,但不见他人,心里始终觉得空落落的。
这日沈念正倚在窗边,半阖眉眼小憩,直到府外小厮传来消息,说宋淮之已至府外,等她出去相见。
她立时没了困意,抬眸望过去时,眉眼中染上淡淡的喜悦,“淮之,他真的来了?”
紫苏瞧见自家姑娘终于有了笑脸,旋即附和道:“是呀姑娘,姑爷眼下正在府门外等着你呢。”
话音落,姑娘笑意盈盈,迈着轻快的步子跑出房门,前去见她的宋淮之,碧色的罗裙在半空中轻扬,飞旋,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见到他的身影后,她忍不住心中的那份想念,扑进他的怀中,“淮之——”
宋淮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语气带着无尽的缱绻,“卿卿,我真的好想你。”
他们二人早年有婚约后,从未分开过这么久,两人抱了一会后,宋淮之便带着她去京城最热闹的茶楼,画舫……
傍晚玩尽兴才回沈府,同往日一样,宋淮之牵着她的手送她回府,在一旁保驾护航,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