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算她选择不出宫,不会哄,他也没打算放过她。
殿内,案前的鎏金香炉吐着云纹般的暖烟,丝丝缕缕飘散在空气之中,与另一种特殊的气味混杂,最后只剩下急促的气息。
时间久了,姑娘乌发濡湿,额间渗出的汗珠顺着脸颊,落在肩窝打了个旋,最后没入遮掩的沟壑。
而那男人深沉的眸子里蕴着潮涌,呼吸急促,却仍不忘对她说着各种不正经的话,让她无地自容,脸颊不受控地烧起来。
她不能反抗,只能在心里骂。
无耻,下流,卑鄙……
不知过了多久,沈念松开手,“我没力气了。”
小姑娘显然是累极,怕是虎口要被磨出伤口,裴争也没再逼她,漫不经心道了句:“累了?”
沈念点头轻轻嗯了一声,没说太多的话,自己既然已经满足他,总该能出宫了。
她话还未说完,男人便掌住她的后脑勺,偏头吻了过来,香津浓滑在佸间摩挲,他每次吻她都能让她感受到强烈的占有,她被吻得很难受,身子窜入一股急转直下的酥——麻,但唯有不同的是,这次他没往日那般凶狠,只吻了她一会儿便放开了。
“无耻!”沈念捂住自己的脸,骂了一句,她的气息早已被弄得紊乱,只能微微张口缓着呼吸。
裴争笑着擦去唇角的口脂,盯了她片刻后,才开口吩咐:“备车,出宫。”
听到吩咐声,沈念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出宫了,可以去见宋淮之,她真的要担心疯了。
*
几息后,宫人将车舆备好,裴争带着她出了宫,坐上去宋府的车舆。
行在路上时,沈念眼眶泛红,强忍住心中的酸涩,仅一夜便如同恍若隔世,她明明该嫁给宋淮之,今晨她该从他的怀中醒来,他们二人夫妻恩爱,安稳渡日。
可这一切都被裴争破坏了。
想着想着,她悄悄地抹了抹眼泪,恶狠狠瞪向身侧正阖眸小憩的男人。
半个时辰后,车舆停在一旁的小巷里,沈念在裴争的要求下,带着面纱,片刻后下了车舆,瞧见周围熟悉的环境,她便迫不及待奔向宋府。
见小姑娘快着步子,恨不得下一刻就奔至宋府,去见那个草包,裴争沉下脸,冷声吩咐:“沈念,给朕过来。”
他带她出宫,只是想让她见一次草包,彻底断了念想后,便绝不允许她再见一次。
闻言,沈念只好停下脚步,等着男人走到她身侧,抓紧她的手,带着她缓步向前行去。
“急什么?就这么想见他?”
裴争的声音冷冽,沈念怕他生气,从而出尔反尔将她带回宫里,是以她不敢再跑了,只乖乖走着。
走到宋府时,只见府外仍挂着昨日婚宴所用的大红纱帐,府门外围着一群人,在小声议论着。
沈念靠近几步,才听得清他们说的是什么。
“哎真是可惜喽,这好好的姑娘突然就得病没了,真是可怜这位宋公子。”
“非也,非也,我听说啊,这沈姑娘是被贼人抢走欺凌致死,沈国公为保颜面,只能对外宣称抱病而终。”
“哎,谁知道呢,就是苦了这位宋公子,马上要娶到家的娘子,说没就没了,你们瞧瞧,这不是疯了!”
沈念听清他们是在讨论她的事,不过听到宋公子疯了,她呼吸一滞,赶忙避开人群靠近,向府内望去。
府中大门并未关,只一眼便能瞧见宋淮之跪在院落里,他身上的衣物早已凌乱不堪,怀中还抱着一具穿着大红色喜服的尸身,一直在说话。
“卿卿,你醒醒,我还没娶你啊……”
“你瞧,这是我们的婚宴,我还特意为你在府中准备了你喜欢的物件给你解闷,就连我们的婚房都是按照你的喜好布置的。”
“你说过的,我都记在心里。”
“卿卿,别离开我……我会死的。”
郎君的话一句句落入耳中,他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哪里还是往日的玉面书生?简直与乞丐无疑。
沈念咬住嘴唇,再也忍不住,眸中的泪水不停地涌出,而这时她的腰肢却被男人掐了一下,那疼痛无法忽视,接着,耳畔又传来男人沙哑的声音,
“不许哭。”
话音落,沈念只好强忍住眼泪,不敢哭出来,她知道他的占有欲很强烈,即使眼下站在门外看宋淮之,也是被男人揽在身前,手臂环着她的腰身,不容她远离半步。
他就像一张大网,将她牢牢罩住,完完全全在他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