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争,他离开我会死,他若是死了我也不会苟活。”
一句句哭诉完,裴争盯着她,眸色深沉近墨,捏住她下颌的手更加用力,“你说什么?沈念,你再说一遍!”
对方眸中的怒火似要将她吞噬,沈念没怕他,一字一句道:“淮之若是死了,我也不会苟活。”
活到眼下,她没欠过什么人,起初也没打算对任何人交以真心,亲情友情爱情,从来都是不屑一顾,嫁人只要能安稳渡日就好,可直到遇到宋淮之,他对她好到极致,而他越对她好,她越觉得自己欠他,且亏欠他良多良多。
尤是认识裴争后,那股亏欠积压在心口,越积越多,压得她喘不过气,都是因为他,她没有安稳的生活,没了一切。
她说完话,那男人的脸色更难看了,漆黑的眸子锁在她的脸上,冷声问:“为了那个草包,你愿意去死是么?”
说到这里,沈念有些怕起来,最终别开脸,应了一声,“是……而且他不是草包,是我夫君。”
眼下就算是没看他,她也能感受到男人的目光死死盯着,恨不得将她吃入腹中。
往日那些记忆浮现脑海,他喜怒无常,总是拿她在乎人的命来威胁,就像是一个从练狱中爬出来的厉鬼。
无心无情,心狠手辣,
谁能不怕?
“夫君?”
裴争斜睨着她,居然微微笑了,他从来没有被任何人忤逆过,尤其还是一个女人,一股没来由的怒火窜上心头,他再也忍不住。
下一时,他攥住她的手腕,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好啊,好得很,沈念,你不是想死么?那朕就满足你,让你死在朕的榻上怎么样?”
听懂他话里的意思,沈念惊恐地瞪大双眼,本能向后缩去,“不!不要!”
怎料那男人就似疯了一样,伸出手拽回她,并欺身压过来,此时沈念的后背紧紧贴着车壁,只听他恶狠狠说了两句话,
“朕说过,别惹朕。”
“明知故犯,想死么?”
接着,身上的云肩被男人扯下,衣带也被他解开,尽数扔在地上,并攥住她的胳膊,抵在头顶控制住,吻如狂风暴雨一样落在她的颈间,胸前……
亦或者说,那根本不是吻,
而是咬。
他竟然在咬她!
“我恨你……”
说完这句话后,沈念再也没有说什么,因为她知道自己说什么也用,既不能阻止男人对她做什么,还有可能招来他更疯狂的报复,不如做一个没有反应的提线木偶,任他玩弄。
见身下小姑娘没了反应,就似一潭死水,裴争缓缓挑眉,
“反抗啊,怎么不反抗了?”
说罢,他咬了一口她的肩头。
沈念吃痛轻——吟了一声,而正是听到这声那男人才唇角勾起浅浅弧度,冻更快几分。
小巷中的车舆摇摇晃晃,还传来姑娘的轻口今,等在一旁的长戈尴尬咳了一声,而后躲去别处。
*
到最后沈念几近晕厥,根本不知道何时结束,何时回宫,只知道车舆停下,那男人抱着她,将绒氅牢牢罩在她身上,不容外人窥视半分。
除了他们两个,没人知道绒氅下,她的身上是多么狼狈不堪,未着寸缕,黏腻潮湿……她的肌肤贴着那件氅衣,凉凉的,激起一阵战栗。
她被盖得严实,又被帝王抱在怀中,行在宫道上,难免会有人多看两眼,察觉到那一道道的特殊目光,沈念把头缩进去,脸色迅速窜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裴争见怀中的小姑娘将自己藏起来,明显是害羞的模样,像兔子一样软绵绵的,让人忍不住欺负,他动了下唇角,语调端得散漫,“还知道害羞?”
沈念没答话,很清楚男人口中说不出什么正经的话,狗嘴吐不出象牙。
几息后,回了寝殿,殿外的宫女们各个都是人精,只一眼便能瞧出到底发生了什么,都识趣地乖乖打开殿门,并紧紧关上,还不忘备水。
进殿后,裴争将她放在殿内的软榻上,随后又要扯下她身上的绒氅,沈念当即心脏狂跳,紧紧攥住不撒手,“……我不要了。”
“不要了?”裴争没松开绒氅,眼眸微眯,“你不是想死么?朕如你所愿啊。”
沈念摇着头,牙齿直打颤,“别,我不想死了,真的不要了。”
她想死,可以是一头撞死,可以是咬舌自尽,但绝不能是死在男人的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