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皇后?
闻言,沈念只觉头痛欲裂,她不是才过及笄,就嫁当今皇帝成为皇后了?
眼前的男人她明明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一点关于他的记忆。
她再次开口,颤着声音问:“我……我何时嫁给你的?我又为什么会忘记?”
裴争并不着急,而是缓缓开口:“朕同你出游,你却不慎被贼人劫持,摔伤了头,才会不记得一切。”
“不过卿卿放心,朕会帮你记起来的。”
“可是我记得自己才过及笄,”
沈念抓住那男人的臂弯,就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因为她谁都不认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有通过眼前这个自称为夫君的男人,她才能了解一切,
“你……你能否同我讲讲,都发生了什么?我是怎么嫁给你的?”
刚过及笄?裴争唇角缓动,原来她的记忆停留在那个时候,他攥住沈念的手,见她眸中对他再无恨意,而是依赖。
他心情大好,耐心解释:“卿卿嫁与朕,已有四年,你同朕是在一场宴会上相识,朕对你一见倾心,并恳求沈国公将你嫁给朕为太子妃,彼时朕还是太子,后来朕登基封你为后。”
“卿卿同朕恩爱,举案齐眉,且育有一子。”
听着身侧男人一句一句地说着,沈念眼睫颤动,眼底浮现淡淡的惊异,没想到成为皇后也就罢了,竟还生了一个孩子?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语气很轻,“我……我同你有孩子?”
这一切都太过于突然,记忆明明还停留在十五岁那年,她还是待字闺中的少女,怎么就生下一个孩子?
还是和眼前的陌生男人。
沈念抬眼看着他,那双深邃莫测的双眸泛着比方才还要迷离的色泽。
只是不知为何,看着看着她心底总萦绕着几丝惧意。
男人轻轩她的发丝,以作安慰:“嗯,你同朕的孩子,名叫裴昱,今年三岁,容貌像你,性子也像你。”
“裴昱?昱……”沈念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心头莫名一软,与心底的某种情绪呼应,却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我能见见他么?”
那是她的孩子,
她想见一见。
裴争笑了一声,托住她的后腰,慢慢将她放在榻上盖上被襟,吻向她的额间,“卿卿听话,今日不行,你方醒,身子尚虚,改日,改日朕定让你们母子相见。”
“先躺下好好歇息。”
榻上的人轻轻点了点头,用着一双可怜且泛着水光的眼眸望着他,乖顺应声:“好……”
她已忘记此前的事,眼下只能信裴争,毕竟醒来见的第一个人是他,也能看出对方眼底蕴着深情,所以她信他。
接着,她乖乖躺在榻上,眼神却没离开裴争,直到看着他离开,她才缓缓入睡。
这边的裴争离开寝殿,迈向御书房,忆起方才沈念依赖般的眼神,他低笑一声,吩咐:“姚元德,传王太医。”
几息后,王太医进殿跪在地上,行礼:“老臣参见陛下!”
“起来,”裴争冷声问:“王太医,为何皇后娘娘会失去记忆?”
王太医身子一僵,紧紧锁着眉头,“失去记忆……这陛下,许是因娘娘所中蛊毒太过于霸道,娘娘才失去记忆。”
裴争再度开口问:“因为蛊毒么?那她何时能恢复?”
王太医跪在地上,“这……陛下,娘娘的记忆可能在一瞬间就恢复,也有可能永远不会恢复,这一切都尚未可知啊!陛下!”
“你是说她也有可能会记起来?”裴争搓着手上的玉扳指,默了两息,“有没有办法,能让她永远想不起来?”
他承认自己卑鄙无耻,希望沈念永远都不要想起来,这样他就可以和她重新开始。
忘掉过去他对她的伤害,从此她的生活中,只有他一个人。
那个草包宋淮之只能随着沈念消失的记忆而埋藏在心底,最后她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
王太医先是一愣,他还以为帝王会让他尽力治好皇后,没想到是让那位娘娘永远想不起来?
“这……陛下,娘娘此事特殊,臣也不知如何才能让她想不起来,臣觉得娘娘记忆一事,应当顺其自然,否则会伤及娘娘身子,得不偿失。”
闻太医并无办法让沈念永远想不起来,裴争揉了揉眉心,道了句:“下去吧,朕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