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那只得寸进尺的手,抚过她的肌肤,引起沈念身子一阵细微的战栗,本就软绵无力,这下更似化成一滩水,她轻轻抓住男人的手,“我不要……你拿开,我不要了。”
“嗯?不要?”裴争没动,眼底掠过几丝得意的笑,俯身靠近她,低语:“卿卿喜不喜欢朕?不喜欢朕那样对你么?是哪里不舒服?嗯?”
“卿卿说,朕都改。”
沈念脸色迅速蹿红,耳畔只剩下心跳的声音,她从未想过自己能嫁给这样的人,不正经的话信手捏来,还逗弄她,最重要的是,在男女之事上不知节制。
她低下头,声音带着恳求:“陛下,你很好,不需要改,只是我们刚刚有过……能否容我缓缓?”
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和闪躲的眼神,裴争没说话,再次俯身吻向她的颈间,匈前……最后握住她的首,向水芐探去,“卿卿累了,朕怎会不应?”
“我……”
等她反应过来他的意图,早已为时已晚,耳畔响起更大的水声,伴随着男人逐渐粗重的喘息。
一切结束后,已是三更天,裴争将她打横抱上了榻,手臂揽住她的腰肢,将她紧紧圈入怀中,仿若她是失而复得的珍宝,不容他远离半分。
很黏人,比昱儿还黏人。
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沈念起初感到有些不适,后来渐渐习惯后,倒不再反感,这香就像是给她留下很深的印象,大概是三年的朝夕相处,才让她熟悉。
缓了几息后,恢复些力气,她低声问道:“陛下,现在你能同我说说我们之间的事么?”
裴争咬了一口她的耳垂,声音低沉,“卿卿不累么?”
此时沈念听出他口中的不善,当即打断他的话,压下心中的慌乱:“我……我累,但我想知道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我想了解多一点,陛下。”
“你就告诉我一点也好。”
她就是想知道他们之间都发生过什么事,能不能通过这些事想起什么,不似眼下这般,大脑对于这三年是空白的。
皇宫,裴争,昱儿……
她能感知到自己对他们的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一点也记不起来,偶尔闪过一张可怖的脸,还是因为记忆错乱。
裴争沉下声音,“朕不是说过,卿卿同朕相识于宫宴,接着同朕成亲,举案齐眉。”
“那,你为何娶我?我不过是一介庶女,陛下……”
这是沈念醒来后唯一感到疑惑的事,裴争乃是当朝太子,身份地位和她不止差了一截,她不过沈府忍气吞声的庶女,被江氏折磨,最大的愿望便是嫁给一位如意郎君,不用有权,只爱她一人就好。
没想到,竟然嫁了当今太子。
裴争低笑一声,解释道:“因为朕爱你,非你不可,卿卿爱朕,也非朕不可。”
“你我二人,郎情妾意,何人能拦?”
听着他的话,沈念也没想起什么,那片空白无论如何也不能填补,这种感觉空落落的,很难受。
不过就在她不打算在问时,那个梦中一闪而过的名字,再次浮上心头,宋淮之……宋淮之,他到底是谁?
心中疑惑不解,她忍不住喃喃出声:“宋淮之……他,是谁?”
话音未落,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男人的身体瞬间僵硬,此时殿内的空气像是凝结,只有那纱帐随风飘荡。
良久,他才问道:“卿卿想到关于他什么了?”
男人的语气带着一丝丝探究,甚至藏着不可察觉的冷意。
沈念转过身,对上男人的视线,再次问道:“陛下,他是谁?”
这个名字不止一次出现过,就像是此前唤过千次万次,她断定,此人定与她有牵扯。
见瞒不过,裴争凝视着她,压下眸中的情绪,以怜惜与沉痛覆盖,他叹了口气,将她重新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甚至吻了吻,“他……卿卿不该记住,此前你嫡母江氏想将你许配给他做妾室,又将你亲手送到他榻上,是朕出现救了你……”
“真的?”
“自然是真的,若不是朕,卿卿那时就会弄了清白,所以他并非好人,卿卿记得他,是因为他给你造成了太深的伤害……”
宋淮之这三个字,倒不像是坏人,没想到实际竟能连同江氏害人,她恨恨咬了咬牙,“他们……他们竟如此可恶!”
此前她确实与江氏不合,但再怎么样也不能把她送给别人吧!
“嗯,可恶至极。”裴争吻了吻她的额间,声音带着引诱的意味:“所以卿卿忘记他,不要再提他,眼下你忘记,可是朕没忘记。每次提起,朕都会想起你当初无助的模样,心口止不住疼,所以莫要再提他,好不好?”
沈念看着帝王已红了眼眶,她心头一软,涌起几丝愧疚,轻轻吻向他的唇角,“好,我再也不提他,把他彻底忘了,你莫要伤心。”
“天色不早了,我们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