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风裹挟着湿润的大西洋气流吹动着身侧的椰树林。
海风吹在身上有一丝凉意,谢唯舟穿着短袖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海浪声远远地飘过来,和着不远处在打沙滩排球的人发出的喊叫声有点吵,但谢唯舟还是听见了手机那头又些羞赧的娇嗔。
“笨蛋。”
被骂完,谢唯舟也反应过来了,笑:“看来我有的时候确实应该再自信一点。”
“你让司机把车开回去吧,我没有驾照。”沈近秋也不觉得自己能承担得起这辆车的有钱保险费用和保养费用。
第一次礼物送出去又被退回来的,但谢唯舟也不生气,反正跑马径的房子大,车库也大,能多停下一辆车。等她什么时候学了驾照再把车开走也是一样的。
谢唯舟正要开口,身后传来阳台移门被拉开的声音,谢徐安拿着一件外套走过来。
“晚上还是有些冷的,穿上吧。”谢徐安举着外套。
谢唯舟睨了他一眼,暂时先和电话那头的沈近秋说了再见。
“女朋友?”谢徐安没进来之前就看见了儿子脸上放松的笑容了。
谢唯舟没接过衣服,而是像谢徐安不存在一样,宁可看不远处沙发上打排球的几个人都不愿意看谢徐安一样。
谢徐安将外套放在藤椅的扶手上,终究是有了些脾气:“你要是这么不痛快你就不要从多伦多过来,你就当没有我这个爸爸。”
谢唯舟嗤笑一声:“那岂不是便宜了你们。”
谢徐安气急,指着谢唯舟的手都在抖:“那你想怎么样?让我死了去地下找你妈?我还没有六十岁,你让我就这么孤零零一个人过剩下的几十年?就是你妈泉下有知,晚上托梦给你,都不一定反对我再婚。”
玛利亚听不懂中文,在客厅听见父子语气不好便猜到肯定是两个人在吵架。
之前她被司汶打了的地方还没彻底好透,她急忙过来劝架,却不敢拉架,只能在嘴上说着“calmdown”。
这个女人不过来劝架还好,一过来劝架,等同于火上浇油。
“说辞找的真好,要不是我妈揽下所有,你现在不在迈阿密吹海风,而是在监狱里吃牢饭。她泉下有知你拿着她的钱潇洒还再婚,说不定直接来索命了。”
不远处沙滩上,排球没过网。
打排球的人惋惜的瞬间,一记耳光也落在了谢唯舟的脸上。
最后这顿饭自然是没法吃的。
谢唯舟回了五公里外自己的房子。
车灯撕破前方的晦暗,迈阿密的下雨概率最低的12月却迎来了阵雨。
谢唯舟的心情原本就糟糕,经过雨这么一扰,看见门口等候的人,他心情彻底降到了谷底。
门口的身影感觉到车灯,循着光照来的方向望过来。
淋着雨,显得更加可怜楚楚。
谢唯舟用电动钥匙打开院墙的自动门,司汶见机一起跟了进去。
“Ryan。”
谢唯舟刚打开车门,司汶就迎了上来。
谢唯舟一点情面都没有给司汶留:“私闯民宅我可以报警,还是你想我申请限制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