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倒是把祝姯问住了。她平日里虽见多识广,可每每到取名这等事上,便成了个实打实的睁眼瞎。
“嗯……”
她咬唇哼唧半天,盯着小猫身上花纹,搜肠刮肚半晌,忽地眼睛一亮,脱口而出:
“豹豹。”
“?”
沈渊闻言一怔,随后赶忙上前,环住祝姯纤秾合度的腰肢。他将人往怀里一扣,下巴抵在她颈窝处,暧昧低笑:
“娘子既要抱抱,孤岂有不从之理?”
祝姯身子一僵,感受到身后滚烫的胸膛,顿时羞得双颊飞红。
她也不是要这个“抱抱”呀!
祝姯恼羞成怒,在沈渊怀里挣了挣,啐道:
“我说的是豹子的豹。你这登徒子,莫要借题发挥。”
沈渊故作恍然大悟状,却并未立刻松手,而是趁机在她耳垂上轻啄一口,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笑道:
“原来如此,是孤会错意了。”
这话骗鬼呢!祝姯哼他一声,扭头不理人。
瞧祝姯那副气鼓鼓的模样,沈渊心知她不善取名,赶忙想法子哄人:
“娘子且看此猫,胸脯、肚腹连同四爪皆是雪白,唯独背上覆有狸花纹路,倒像是一袭锦衣披身。不如便唤作‘披锦狸’,如何?”
披锦……身披锦绣。
祝姯暗想,确实比“豹豹”雅致得多,意头也好。可她哪里肯轻易认输,只梗着脖子,嘴硬道:
“文绉绉的,哪有‘豹豹’朗朗上口,听着也威风。”
沈渊知道祝姯在故意呛他,只觉可爱得紧,也不与她争辩,只噙着笑意点头:
“娘子所言极是。”
祝姯轻哼一声,算是揭过这茬。随即她想起一事,起身将披锦狸从窝里抱出来,塞进沈渊怀里,催促道:
“郎君快抱着它,去院子里转三圈。”
沈渊怀里骤然多了个软绵绵的热乎东西,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他不解道:
“这是为何?”
“这是民间规矩,新猫进门,得抱着它在院里转上三圈,知会土地公公一声,叫小猫认清家门,往后才不会走丢。”祝姯认真地说道。
沈渊有些哭笑不得:“娘子日后也是要住进东宫的,这宅子不过是暂时歇脚处,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快去。”
祝姯杏眼圆瞪,双手叉腰,拿出太子妃的款儿:
“不然若是它日后走丢,我便唯郎君是问。”
沈渊见自家娘子发威,哪里还敢推诿?当即敛了神色,如临大敌般抱紧怀中那只不知是叫“豹豹”还是“披锦”的小东西,顺从道:
“娘子莫急,孤这便去。”
说罢,太子殿下赶忙脚底抹油,老老实实地抱着一只猫,沿着庭院粉墙打起转来。
小猫也似通灵性,窝在他怀里,尾巴一甩一甩,好不惬意。
恰在此时,杨瓒从垂花门外匆匆而入,手里还捧着几本奏章。
刚一抬头,便见自家殿下正抱着只狸猫,神情肃穆地在墙根底下转圈圈。这画面太过诡异,杨瓒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被门槛绊倒。
“殿下……这是在作甚?”杨瓒一脸茫然,试探着问道,“若是带狸奴放风,不如让属下代劳?”
沈渊脚步未停,只凉凉地瞥他一眼,护紧怀中猫儿,不答反问:
“你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