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进来其实并不够亮,黑子将太并不能完全的看清及川前辈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
但透过这句话,他总觉得对方的目光有点炽热。
好似也不愿多等的意思。及川彻再次开口了,“所以我能邀请你跟我一起走吗?”
跟随变成了主动邀请?
这已经完全不是一个意思了,黑子将太紧接着就鬼使神差的跟着及川彻走了,走着走着就到了体育馆的后门。
体育馆的后门有一个小坡,他们很多的时候就在这个上面躺着,看着天空然后边聊天边乘凉。
今天的夜也不是很热,相比较白天,其实温差有点大的,可是他也不是凉的会感冒的程度。
在东京这样的天并不多见,及川彻就坐了上去,仰头看着天,叹了口气,之后就没有再说话。
黑子将太就坐在他的身旁,顺着他的视线也看了一下天空,今天的天气确实不错,满天的星星,还有很亮的月亮。
映照在大地上都不用打灯的程度。
“将太,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及川彻突然开口。
“也没什么,就是不太放心及川前辈你。”黑子将太回道。
不知道是不是黑子将太的关心起到了作用及川彻笑了。
他再次的仰起头看向天空,像是对黑子将太说的,又像是对自己说的。
“将太知道的吧,我从国中开始到现在已经高三了,这期间有五年的比赛,都输给了白鸟泽。”及川彻说这句话的时候露着苦笑。
“我知道。”黑子将太这事也是挺金田一和国见英说的。
或者还有其他人,反正左一句右一句的,也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也因此知道了及川彻的执念。
但其实他和及川彻两个人并没有坐下来好好讨论过这个问题,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及川彻本人亲口述说着这样的事情。
在及川彻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黑子将太总觉得他的身上有一种很苦的味道。
和他当时的感觉是一样的。
只不过他们因为的事件不同,可是造成的结果和心情却是一样的。
然后他就听着及川彻继续说。
“其实以前白鸟泽的牛若邀请过我。他说以我的能力能在白鸟泽发挥的更好。我当时觉得他是挑衅我,我从北川第一毕业,又和岩酱,打了这么多年的排球。如果我选择白鸟泽不就相当于,跟他认输了吗?我不想认输,我想和岩酱一起打败他。”
说完一句,及川彻停了停,吸了口气,又接着说了。
“但是有一点,牛若并没有说错,能去全国大赛的,一个县内只能有一支队伍,而这么多年,至少我在的五年都是,白鸟泽。”
黑子将太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五年,及川彻一直被牛岛若利压制着,并且所谓的‘选择性’错误同样困扰着及川彻。
“我不觉得我的能力有问题,我甚至觉得我可以再往上一点,可是时间久了,又看不到清晰的道路的时候,我就总会觉得我是不是走到了能力的极限。是不是到此为止了。”
“明明我就只是想一直打下去罢了。”
“排球对于我来说不只是社团活动,我想要走职业的道路。可是没有出过全国大赛的履历,在任何国内俱乐部来说,都太过平平无奇了。”
“加上牛若的那句话,好似时刻都在提醒我。我的选择就是意气用事,明明可以有更好的机会。”
及川彻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黑子将太便意识到说这些的时候,及川彻有多么的痛苦。
可他选择讲给黑子将太听,黑子将太便知道及川前辈多么信任自己。
“将太,最后一年了。”
说完这句,及川彻的目光落在了黑子将太的身上。
但他并不打算把的压力压在黑子将太的身上,“将太,你是不是以为我会说最后一年,我想通过去全国大赛证明自己,证明自己自己这条路是对的。”
黑子将太没有回答,但至少从正常的情绪来说的话,说下面这一句并没有什么问题,因为人都会因为自己的选择看不到道路从而产生怀疑,怀疑就会动摇,越是动摇,越想证明自己,这些都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可他觉得及川前辈不一样,于是他就看到及川彻重新挂起了笑容。
“全国大赛是要去的,但并不只是为了证明我选择的道路有没有问题,还有单纯的想要赢,而我们有机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