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晚上,我还是被一只雄虫发现了。”
幼·希尔瓦视线终于挪到长栖身上。
长栖了然,那应该就是原身了。
幼·希尔瓦嘴角有了一些笑,“从那以后我终于发觉生命有了趣味和挑战,我多方打听您的身份,查到您是畅家尊贵无比的三少,您的家族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我很兴奋,更让我兴奋的是您还是一只品行……”
幼·希尔瓦猛地住嘴,但长栖还是明白了他话里意思,“更兴奋的是原身还是一只品行恶劣、喜虐雌虫的雄虫。”这样的臭名声雌虫只会敬而远之,正如他是残疾雌虫永远不能匹配雄虫,原身也能因为恶臭的名声被所有雌虫拒之千里之外,这样雌虫便能永远的永久的“独占”原身。
这病态又变态的思想——
幼·希尔瓦慌张想解释,长栖打断了他,把虫拉过来亲了亲嘴角,含笑说:“继续。”
幼·希尔瓦鼻腔忍不住涌出一股酸意,微偏开脸继续说:“从那天起,他有意削减我手中的力量,我的年纪越长,精神力也因无虫疏导暴涨得很明显,他担心会有一天我不受控,所以在一次战争后,异人类向他进贡一种特殊药剂,他立即采纳了。”
幼·希尔瓦面色转冷,“据异人类所说,这种药剂可以模仿雄虫的信息味道,只要注射一支即可化解雌虫体内精神力的暴乱,他们称为抑制剂。”
“他欣喜若狂,立即命令我服用,测试精准适合雌虫的属于他的药剂成分。呵,他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只想拿我做实验,为他倾力打造的那支隐藏军团做垫脚石。”
长栖听着眉头越来越紧,如果真的被顺利研制出来,独属于上一任统领者的信息味的抑制剂,他便可以为所欲为,不费吹灰之力控制全星系所有天赋军雌。
长栖越想越心惊,在虫族这种特定的十分不平等的社会里,上一任统领者竟然还不满足,还想掌控全部雌虫,真是可怕至极。用“变态”两个字形容他都让“变态”委屈。
这么一对比看,雌虫真的太善良了。
而且也怪不得雌虫可以无视原身的行径,甚至喜欢,跟上一任统领者相比,哪个雄虫不善良可爱。
“我不想除了您之外染上其他信息味道,所以我拼命压制自己,在所有的监控之下装作正常,也许我演技天赋不错,蒙混过关了,他挑不出异样只能另寻他法,调离我去监狱星,命我秘密给罪雌们断翼,再做抑制剂实验。我知道他在防备我,我也知道,如果有一天监狱星的事被曝光,他会毫不犹豫把罪推在我身上。”
怪不得死老雄虫在原著那么快处死雌虫,就是为了掩盖自己做的肮脏手段吧!
“就像您说的,我是那个被牺牲的代价,我是永远不在局中的局外者。他很快向外捏造我的精神力不稳定,虚假的心理评估文件,意图让我离开,可我放不下您……”
长栖看向他,这个他知道,“所以你就动了手脚让阿瑟·莱斯利匹配为我的雌君?”
幼·希尔瓦惊讶他知道这个,点头道:“是的,是我向他提议,当时的局面,他的疑心病越来越重,莱斯利医生的雌弟曾和我同一批实验者,没有活下来,但他本虫加入了实验室十八年,是最合适的虫选。所以提议被通过了。”
长栖明白了,原著所说的那名上供给二哥的不明者就是阿瑟·莱斯利。“他是不是欠你虫情?”
“是的。”幼·希尔瓦以为是长栖猜的,点头:“我带出他弟弟的尸体,他很感谢我,愿意帮我一个忙。”
哦原来是个双面间谍。
长栖突然想到:“那上一任统领者的死会不会和他有关?”
毕竟疾病去世这种理由听起来很牵强,要是为弟复仇什么的或许……
等下,他这话中是不是有歧义,阿瑟·莱斯利能活到现在,显然和畅家关系匪浅,如果说上一任统领者死亡与他有关,那不就是在说畅家密谋杀害篡夺统领者之位?那自己在其中又处于什么位置?
长栖赶忙开口想道歉,表示他绝对没有试探之意。幼·希尔瓦先一步开口缓缓道:“对不起,但我不想去调查他的死因。”
长栖惊讶。
幼·希尔瓦眉眼垂下来,深吐出一口气说:“我想就这样让他体面离开,这是我仅能为他做的。”
长栖怔然许久,忽然想起被囚禁的某一天醒来,雌虫对着即落的夕阳也露出现在这般表情。
是不是那一天雌虫听闻了死讯下定决心,作为上一任统领者执政的忠诚者故意战败就擒,揭露残疾的秘密,让全星系的虫族都震惊传奇军雌竟然是残疾独翼,最后再以自己的死亡来掩盖监狱星不为人知的丑闻。即使独翼军团后面出现,也只会被认为是雌虫心理扭曲迫使自然雌虫承受断翼的恶面形象。
那么现在雌虫刨白过去,向自己吐露埋藏已久的过去,是不是不想放弃什么,想用力抓住什么。
长栖心有灵犀般抬头,清晨的光斜射出云层打进舰门内,幼·希尔瓦的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声音轻却不难听出声线的颤抖:“如果您不嫌弃,可不可以允许我余生一直做您的雌奴?”
他的眉间还残有一些阴霾,但那炽热得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目光,让长栖感同身受到他包裹得毫无空隙的窒息的爱意。
长栖沉默一秒,微微扬眉:“仅仅是雌奴就可以了?”
他摸了摸脖子上前几天却雌虫咬伤的疤痕,道:“你这么凶,对我都这么狠,要是将来真有雌君进门,还没来得及呼吸第一口空气就会被你弄死吧?”
幼·希尔瓦脸色一白,急忙解释:“我绝对不会!我——”话未说完,他忽见长栖目光笑意盈盈的望来,心骤然一松,原来雄虫是在开玩笑。
“雄主……”
幼·希尔瓦呐呐,直愣愣的盯着长栖嘴角的弧度,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长栖挑了挑眉,把他的手拉过来,故意拉长音道:“其实有一个办法可以避免。”
幼·希尔瓦的心再次提了起来,顾不上手指被揉捏出来的痒意,不错眼等待长栖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