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
二人异口同声道,秦真臻对傅若华的聪颖讶异又欣赏。
“真臻姐,此事恐有隐情,先不要告诉其他人,包括秦大人。”
秦真臻看傅若华表情严肃,正色道:“臣女知晓了,但若真有人恶意为之残害百姓,臣女必当说出实情,好将歹人绳之于法。”
傅若华淡淡笑道:“我们殊途同归,只是希望真臻姐且等我查明。”
“那臣女便放心了,原本我是要去淮江一带寻一名医,眼下怕是一时半会儿无法离开了。”
看着秦真臻眼中的忧郁,傅若华轻声问道:“还是因为秦夫人的病吗?”
对面的姑娘眉黛轻蹙叹气道:“世间名医无数,但对女子常患之病缺乏研究,民间还有宁医牲畜,不医妇人的陋习,深宅妇人亦羞于求医导致病情延误,秦家虽非寻常百姓家,但还是困于寻不到妇科圣手,我自幼学习医术,对此道亦是匮乏,可我总觉着母亲的病不应如此之重,定有医治之法。”
“真臻姐的医术连景弋都称赞不已,你说有办法就一定会有,只要不放弃,天无绝之人之路。”
话说这秦夫人三十有六便患了闭经之证,导致其日益萎靡,削瘦枯槁,连景弋开的药方也只能是缓解症状,不能根治,秦真臻为母常常外出寻医,如今已一十七岁,因此无心自己终身大事,时常与秦大人争吵,这也是前世秦真臻死后秦书予悔恨交加,终日消沉,次年病逝的原因。
哎,应当珍惜当下,后悔是世间最无用的情绪。
傅若华感慨万分,好在这一世她可以补救,正想着如何避免秦真臻遭遇不测,就见羽锋出现在人群中,表情凝重。
她顿觉不妙,连忙与秦真臻告别,转身向出口跑去。
“殿下,圣上下令捉拿信王及全府之人,还派了兰大人抄家。”
“什么?”
羽锋的语速十分快,快到傅若华脑子还没有转过来就条件反射般惊呼。
“快回宫!”
傅若华火急火燎地跑到御书房,将阻止她进入的福公公一把推倒,架势看起来连屋顶都想掀翻。
“父皇!”
傅薪与林渊正说着话,便听他的女儿怒气中带着委屈的喊自己。
林渊自觉告退。
“父皇,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想害信王叔他们?”
“你就这么相信不是信王真有罪?”
“父皇不也是这般相信?”
傅薪原本意味深长的问话被傅若华笃定地反问,心中既欣慰又骄傲,他的这个女儿最是像他。
“华儿莫急,眼下有两件事急需你去做,刑部去王府拿人时,没有找到凌清,我想你应该知道他在哪里,你找到他之后不要回宫,带他走,越远越好,朕会派人暗中保护你们,等时机一到你自会知道何时回来。”
傅若华听着父皇所述,已然第一时间便想到魏凌清的藏身之所,想问清楚事情的缘由,便听傅薪接着说:“第二件事,很是重要,你去信王书房中取一道密旨,抄家之事不在朕的预料中,虽已让兰识君表面上走个过场,但朕还是担心会有贼惦记,你借着找凌清之名取走不会引人怀疑,拿到后带在身上,千万不要打开。”
“父皇…”
“现在父皇无法给你回答,给你和凌清的长生锁是否一直戴在身上?”
“儿臣从未取下过,凌清也是。”
傅若华摸了摸颈下的冰凉金属,认真地说。
“快去吧。”
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傅薪满是不舍,眼中渗出泪光。
终是到了这地步,孩子们也该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