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凌清听到这句话都差一点忍不住笑出来,手中的茶盏也险些没有拿稳,茶水波纹荡漾,傅若华才后知后觉,捂着脸一溜烟跑出了客栈,留下魏凌清一人哭笑不得。
他的殿下,可爱至极。
而被拉出去的羽铮,此时埋怨着羽锋:“阿兄,你拖我出来作甚,我还没吃饱呢!”
平日里没什么表情的羽铮此时脸上也如有了裂痕,他该说自己的弟弟是大智若愚还是脑子缺根弦呢。
羽铮还在喋喋不休,说这水煎包是陵城的特色小食,他很喜欢吃,真是太可惜了,羽锋忍无可忍脱口而出:“你不是用脸带出来了吗?这么舍不得擦掉的话现在便可以尝尝咸淡!”
一经提醒,羽铮才赶紧用袖子擦掉脸上的一片狼藉,而后心中竟又是难过起来,殿下定是不喜欢自己。
等兄弟二人套好马车,傅若华像是算好时辰一般背着手昂着头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笑意盈盈的魏凌清,羽铮正准备上前扶她上马车,手刚伸出来就见傅若华已经钻进马车连车门都关上了。
留下他尴尬地摩挲着手指,内心委屈。
刚要收回手,车门突然又被打开,只见一根红通通的东西从门缝里露出来,羽铮还没看清是什么,便听到傅若华语气倨傲地说:“拿去,给你买的。”
呆若木鸡的羽铮在傅若华说完话后才看清眼前是何物。
糖葫芦!
他受宠若惊,第一反应是怀疑殿下在对别人说话,可环顾四周,只有他离殿下最近。
傅若华举了半晌手腕都发酸了,还没有等到这傻子接过去,不耐烦一把将马车门推得更开些,然后将骂人的脸也露了出来,盯着羽铮无奈地说:“你不是最喜吃酸酸甜甜的东西吗?这可是本宫特意给你买的,不要的话,我可扔了。”
“哎?殿下殿下,属下要!”
马车外,羽锋看着得意的羽铮晃动着手中的糖葫芦对着他炫耀,心中却很是熨帖。
殿下真是一个温柔的人。
抬手揉了一把弟弟的头发,调笑地说:“快吃了罢,一会儿到了正午,烈阳高照,糖葫芦都该化了。”
马车内的魏凌清直勾勾地看着傅若华,使得她不自然的将头转到一边,可魏凌清不依不饶,靠近她说道:“华儿怎的没有给我也买一串糖葫芦?”
傅若华转头看着魏凌清说:“你又不是那憨货,需要我这般哄着。”
“华儿怎知我不需要你哄?”
“你,你又不是小孩子!”
面对“咄咄逼人”的魏凌清,傅若华不知如何应对,眼看他的嘴巴又要开启,她的手比脑子快,一把捂住他的嘴,慌忙地说:“你别说话了,休憩一会儿吧,你话太多嘴唇都变薄了。”
这是什么逻辑,魏凌清发现他的殿下在手足无措的时候容易慌不择路、口不择言,是朝夕相伴这么多年的又一个新的重大发现。
安静的空气中弥漫着轻快的香味,那是一朵小秋菊的活泼绽放。
果然,逃离了高高的宫墙和深深的枷锁,他们的呼吸都是自由的。
下一站的目的地是陵城的安平县,那个与信王被构陷息息相关的地方,傅若华和魏凌清一致决定去亲身调查一番,看看到底有何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