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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4页)

阿容安静地看着他,那目光却并非穿透,她没有再追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她转过身,重新望向殿外苍茫的暮色,绿衣的衣袖在穿堂而过的风中微微拂动。,

“你说得对。”她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将方才那点刺痛般的关切彻底敛去,回归到近乎冷漠的分析,“活着,才能继续奉献,所以,你的命,现在比你的觉悟更重要。”

她侧过脸,余光扫过素还真苍白的脸色和额角的虚汗,那是强忍疼痛与失血带来的生理痕迹,瞒不过她的眼睛。

阿容从自己宽大的衣袖里翻出一个瓶子,“这是我研究医药制出的伤药,虽不能令断肢重生,但也能止住些许伤势,你拿去让大夫帮你涂吧。”

素还真望着她手中那瓶药,经历过解药成毒药的他有些许防备,正想开口婉拒:“阿容姑娘,如此珍物,素某……”

“这不是馈赠,是投资。”阿容打断他,语气里有一种不容置疑的简洁,“欧阳世家需要素还真这个符号尽快恢复威慑力,也需要你这具身体里的头脑继续运转。在真正的外忧到来前,你不能倒下。”

然后看出他的担忧,又补充道:“放心,我还不至于杀一个为欧阳世家放弃一眼一臂忠心人的命,若是担心……”

柳百通自己除了帮人伪装后,也是位医者,阿容也常和他学习医术和换脸之术,对其的医术非常推崇。

他看着那瓶子虽然有些心痒,但也劝着素还真,“是啊,素还真,阿容姑娘的药可不好得,我求了许久也只得一瓶。”

“药多无用。”阿容看向那个隐隐有些吐槽自己的柳前辈,吐出自己评估的结果,毕竟他只要一瓶就可以了。

“素还真,你就不要再三推脱了,你为着欧阳世家付出了血,我们又怎能忍心你伤残如此呢。”一线生见妙手精湛的柳百通都来保障了,说明这药确实有用,也劝着素还真收下。

“那好吧。”素还真也大概看清了殿中局势,也明白阿容姑娘没必要做杀人之事,既然如此,那就接过阿容手中的药瓶,“多谢姑娘了。”

“我果然还是不喜欢你这样的姿态。”阿容收回手,便转身斜对,“要就要,不要就不要,不用太过扭捏,但也许这是你生存于世的方式,我尊重你,但下次直接一些,我要是想杀你,会告诉你的。”

阿容的话像一枚淬过冰的针,精准地刺破了无极殿内某种心照不宣的伪装气氛,那句“我要是想杀你,会告诉你的”,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最令人脊背发凉的事实,在她眼中,生死并非不可言说的禁忌,而是坦荡陈述的选项。

素还真的手握着微凉的药瓶,指尖触及瓷面细腻的纹理,那里面装的仿佛是另一种形态的直言不讳,他抬起独眼,看向阿容斜侧过去的背影,绿衣沉静,仿佛刚才那句近乎威胁又似承诺的话语,只是随口提及天气。

“姑娘快人快语,素某记下了。”他最终只是微微颔首,将药瓶收进袖中,疼痛是真实的,药或许也是真实的,但这番对话背后意味,更真实。

“好了,好了,不谈如此。”一线生就出来打和场了,他哀叹了一声,“素还真曾对抗欧阳世家,如今却能为了欧阳世家断臂断眼,世事真难预料,而相处数十年的同志到了最后关头,却无法坚持着忠贞之心。”

这样一出,谁都明白一线生在说谁,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是否对,柳百通疑惑问:“一线生你说的是荫尸人和沙人畏吗?”

有人响应,一线生更是叹道:“义父惨死,欧阳世家群龙无首,他们却在这个时候离开,却连义父的葬礼也不想参加,真是浪费欧阳世家对他们的栽培。”

素柔云顿时就说出了她的意见,“只是不来参加义父的葬礼而已,他们并没有明确背叛欧阳世家。”

一线生回答她,“他们在此时离开,也能说明了他们的想法。”

素云流还不曾将脑子转向权力斗争中,但一线生说的那么明显了,她也该明白了,“难道……”

素还真接下素云流的疑问,“你的想法就是他们的想法,继承的问题,是每一个欧阳世家的义子都有资格参与。”

这样一说,一线生便好奇了,这个问题也悬在他心里很久了,“素还真,你认为由谁也来继承欧阳世家的霸业比较适当。”

“诶,一线生,我只不过是欧阳世家的外人,名字并不在家谱之内,你问我不如问这位阿容姑娘。”素还真立刻就转话题到旁边的阿容身上。

“家谱之上也无我名字,问我也无用。”阿容摇了摇头,直接了当地说。

“欧阳家谱上没有姑娘名字,不知姑娘这次以何身份落足无极殿。”素还真看到阿容出现在无极殿甚是疑惑。

“我吗?”阿容也很坦然,她并没有太多要隐瞒的事,“算是欧阳上智不成器的弟子吧。”这个也并不是不足为外人道,或许有一天欧阳上智自己也会利用这个名头来利用她。

“姑娘不是主公的义子吗?没想到居然是主公的高足。”素还真也没想到这位阿容姑娘并不是欧阳世家的义子,而是欧阳上智的弟子。

欧阳上智最爱收义子,上有一线生下有冷剑白狐,各种年龄都有欧阳上智的义子,而她居然不是。

“父子是父子,师徒是师徒,我只是想学东西,并不想要一个父亲为名的利用。”有人问,阿容自然就说了,虽然说出的一句暴论,足以掀翻欧阳世家现在的状态。

一线生的表情变得十分微妙,他看看素还真,又看看阿容,显然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义父高足感到意外,更对阿容那句“不想被名为父亲的利用”直言不讳,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

素还真的独眼深处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锐利光芒,随即化为理解的苦笑,“原来如此。姑娘看得通透,主公收义子,确是以父之名,行用之实,师徒名分,反倒更纯粹些。”

“纯粹?”阿容的语气里听不出是赞同还是质疑,她只是陈述,“他教我东西,我替他做事,银货两讫,各不相欠,后来他觉得我做得尚可,留我在身边,无非是觉得我这把刀,还算趁手罢了。”

她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什么,目光投向殿中那曾经象征无上权力的空置主位。“刀锋太利,也需刀鞘相配。他想当那个持刀的人,又想当那把最锋利的刀,更想自己给自己配鞘。人心不足,终究会累。”

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却让在场几人心头都沉了沉。

欧阳上智的野心与多疑,他们何尝不知?只是身处其中,或被恩情捆绑,或被利益驱使,或如素还真这般,因着更复杂的考量与布局而暂时栖身于此,谁又能真正如她这般,用一种近乎剥离了情感的交易视角,看得如此分明?

“姑娘此言……”一线生斟酌着开口,带着几分试探,“是否对主公……有所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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