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江九艾一出来,民警就走上来关心温惹和李依依的情况。
自然他们也没有忘了江九艾。
可能因为受伤这种事在出警中会时常遇见,关系和江九艾熟一点的警察,不正经地打趣道:“怎么样?伤得这么值…英雄救美!我看你们好像还很熟,老实说那儿认识的?”
江九艾脸色不是很好,背上的疼痛随着时间推移,还有一股子灼烧感,他严肃道:“这一棍子要不我让给你?人家小姑娘结结实实挨了一棍,你能不能先关心一下人民的身体安全…嘶~”
警察被说得不好意思:“这人真下黑手了?”
江九艾没好脸色道:“你说呢?”
警察感叹道:“看你疼成这样,那姑娘估计更惨…放心,回去绝对给那家伙把袭警的罪名做实了!”
江九艾嗔怒道:“那你还在这儿耽误?我得先和那姑娘去一趟医院…”
警察侧身让开:“我的错…我的错,这种事,咱们不要也罢,您先请。”
一位头发枯燥的小警察给温惹一行人做的司机。
江九艾叫这人龚毅。
龚毅瞧着和那年温惹刚遇见的江九艾模样很像,低沉又热心。
一路上积极地关心伤员,嘴上不停安慰温惹和李依依,每说完一句,都要瞟一眼副驾驶的江九艾,确定对方没有反应,才又继续讲下一句。
温惹伤得比江九艾重,在车上时,紧闭着眼睛,在李依依怀里发抖。
江九艾没有阻止龚毅一路的唠唠叨叨,他想让这小子的声音分散一些温惹的注意力。
可是,龚毅的话都是李依依在回答…
江九艾不知道,李依依的声音能让温惹安心。
他们三人也都不知道,温惹被伤口的灼烧和疼痛,刺激得神志不清,半眯的眼睛,时而微张时而半闭,只是一直没有离开望向她脸颊的那道视线。
温惹强打着精神,把意识给了眼皮,让眼皮能抬动,从而告知低着头的李依依,她没事,她很好。
迷糊间,温惹也因为能听见李依依偶尔出现的声音,才变得没有那么焦虑。
到医院时,江九艾率先从副驾驶下了车,在龚毅的沉默声中,和李依依的劝阻声下,把温惹背进了急诊室。
“从伤口看没有伤到骨头,肌肉组织受到了强烈压迫,这伤口今晚估计会肿,会发炎…开了消炎的药,建议最好还是留院观察一晚,只要消肿没发烧,应该没什么大事。”
这是一位女医生,说话不太有温度,很公式话地描诉着温惹的伤情。
观察室的床被一帘又一帘的布隔开。
医生在给温惹解释报告的时候,床边只有李依依和龚毅陪着,江九艾早在一旁擦了消肿的药,去药房取两人消炎镇痛的药了。
江九艾刚走回观察室,离温惹的病床还有一张蓝色布帘时,听见温惹虚弱地询问医生道:“这费用能报销吗?留院观察一晚…要多少钱?是不是只要不发烧就行?”
女生医生生硬地回答道:“费用不能报销,你这不是住院,你挂的急诊,而且…你这种情况没伤到骨头,不用手术就不用住院,待会儿你还有几项检查,等你的其他检查出来,只要今晚不发烧,回去吃点消炎镇痛的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你和那位警察不一样,你身体体质比他差,伤情也比他重,你姐姐刚刚也看见了,肩头全肿了…你要是想省钱的话,我也不拦着,我们做医生的也只能对听劝的病人负责。”
李依依心疼道:“我们留院观察…消炎药也请您给她用上吧,我妹妹没怎么生过病,她不懂…医生你不用听她的。”
女医生按下手中的圆珠笔,刷刷记录着:“反正你们自己商量好,要留下来,就去拿着就诊卡把费用缴了…医嘱反正已经下了。”
女医生拉过蓝色布帘,越过本来被布帘拉出来的两张病床的界限,站在了下一位病人的床头。
女医生犹豫了会儿,反手把布帘拉了回来,让界限的布帘回到原处,隔绝温惹这一床的视线。
江九艾等着医生彻底消失在温惹床头,才绕过另一边的蓝色布帘走了进来,“温惹,你这次受伤,我代表局里和你们道歉,是我们处理不够仔细,才让对方有机会伤到你。你安心在医院治疗…产生的费用由局里承担。”
李依依感激道:“谢谢…”
温惹苍白的脸色有一点点羞红的尴尬,她知道江九艾刚刚一定是听见了,“谢谢你,江警官…”
也不知道为什么,声音总会为尴尬再增生两分尴尬…观察室里突然变得很安静。
没有哭闹的病患,也没有冷言冷语的医生护士。
江九艾窘迫开口道:“我估计得在这里给你做口供,我和龚毅待会儿要赶回局里,他们等你的口供立案。”
温惹点头道:“嗯,没事,江警官,你尽管问,我现在已经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