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央下意识反应是去找梅兰舟解围,却看到这人的背影逆着人潮急匆匆往外走,这是生气了还是无所谓…
苏宁央当然是不会接受这个礼物,“阿远,这牛角你自己留着,你这份心应该留给会珍惜你的人,我并不需要。”
麻成远还是不死心,“小凤凰,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经历过那么多事情…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能为了一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毛头小子就忘了我们之间的情谊,他除了有一张嘴还能为你做什么,就连现在,他都不敢面对我的挑衅,这个怂包根本配不上你!”
突然一阵洪亮的敲锣声打断了斗牛场上的热闹,只见梅兰舟扛了一个大布袋走上了唱戏的高台,“对面的父老乡亲们,大家通通看过来,重头戏现在开场!”
只见她撑开袋子露出了白花花的银钱,“第一批药材的货款已经全部收到,今夜就趁着新米节喜上加喜,交了收成要领钱的乡亲们排好队,先到先得啊。”
话未落音,人群就乌泱泱朝着高台冲去,生怕自己的钱少领了,斗牛场瞬间没了人气。
苏宁央无奈地笑笑,这家伙真会收买人心。
麻成远倍感屈辱,把牛角一摔,灰头土脸地往家跑去,麻青青担心这倔驴做傻事,也赶紧跟了过去。
临走前还不忘和苏宁央解释,“小凤凰,你别往心里去,我哥他需要点时间想明白。”
蒙云飞看着这发钱的光景甚是好奇,苏宁达便把种药材赚钱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他,还夸张地说了不少梅兰舟的本领,毕竟这是他挑中的女婿怎么会差?
蒙云飞看着台上的人眼睛眯了眯,“倒是我老匹夫看走了眼啊,苏宁达你这女婿真是人不可貌相,快去吩咐人把我带来的黄酒拿十坛来,我要和外甥女婿不醉不归!”
梅兰舟出完风头被按上酒桌的时候才知道玩脱了,慌忙往苏宁央后面躲着,“小凤凰救救我,我的酒量真就一口,我哪拼的过你舅爷啊…”
苏宁央从没见过梅兰舟吃酒,便也知道她所言非虚,“舅爷,阿舟不好酒,你别捉弄他了。”
蒙云飞给苏宁达使了个眼色,他就是有意做个局想试试梅兰舟的酒量,也看看这人酒品如何。
苏宁达把酒碗一个个摆了上来,“小凤凰,你舅爷心里有数,再说了,阿爹还在这呢,不会让兰舟吃亏的。”
结果是划拳连输十把,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苏宁达就被喝的倒地不起,蒙云飞此时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小凤凰啊,你阿爹这二十年来划拳功夫是一点不长进。外甥女婿,别躲了吧,到你了。”
梅兰舟想逃,但是四周围了一圈壮汉,苏宁央也被拉到了另一桌,这下是彻底没人能保护自己了。
只得尴尬地笑笑,“舅爷,我不会划拳,要不我们猜铜钱。”
蒙云飞也笑了笑,“依你,但是这铜钱吧得用我的。”
完犊子,这下想做手脚也没招了。
运气的确是均等的,但是论酒量梅兰舟和蒙云飞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饶是耍赖了好几次,不一会儿梅兰舟还是被灌的晕头转向,脑袋都没法好好在脖子上撑着。
蒙云飞让自己的两个儿子架起梅兰舟,“蒙天蒙海,瞧瞧你姐夫,这才喝了不到半坛子就不行了?”
小伙子探了探梅兰舟鼻息,拉开了眼皮,“阿爹,姐夫真醉了,没装。”
蒙云飞摇摇头,这倒霉蛋比苏宁达的酒量还差,以后啊这崇德怕是没有好酒喝了。
苏宁央看见这情景,便也急忙把人搂了过来,“舅爷,你真是的,说了阿舟酒量不好你还逗他。”
“小凤凰,我是试试你爷们的酒量在哪,他呀是真差,不过吧酒品还行,不吵不闹的。这人呐我就还给你了,晚上回去说点悄悄话,男人酒后最容易说吐真言哟…”
蒙天蒙海一起帮忙把梅兰舟抬回了山上,苏宁央便由着他们把人送到了床上,毕竟当着外人不好暴露她和梅兰舟分床睡的事实。
苏宁央接了一盆热水给梅兰舟擦脸,本想帮他把外衣脱掉,这人却十分抗拒地不让自己碰,一番折腾下来把苏宁央累够呛。
这小混蛋,难道还怕自己占他便宜啊,不脱就不脱,反正难受的又不是自己。
苏宁央把铺盖展开,今夜自己就在地上将就一晚吧,正要入睡却听床上的人喃喃说着梦话。
苏宁央想起舅爷的话便有些好奇地挪了过去,这人的脸上泛着酒醉的红晕,嘴唇也是红嘟嘟的,长的是真秀气,崇德,不对,就算水西也没有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阿舟,你要是不走就好了…”
心里话就这样下意识地说了出来,熟睡的人却像听懂了似的,砸吧了下嘴,说了句好…
苏宁央的心一下便软了下来,终是伸出手摸了摸这人的脸,从眼睛鼻子到嘴唇,带着酒气的呼吸迷乱了清醒人的心智。
苏宁央知道不该这么做,但是她忍不住了,俯身在这人的额间落下了轻轻的一吻。
梅兰舟也在感受到这份温暖后睁开了双眼,四目相对,心跳声胜过了所有。
“阿舟,我…我是…”
梅兰舟就这么望着苏宁央,一抹淡淡的笑容在嘴角绽开来,“央央,我又梦到你了,你今晚也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