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盯着李怀慈,半信半疑。
李怀慈走到弟弟面前,捏着他衣领,把人往卧室里强行塞,塞完转头挑了个主位坐下。
“别犹豫了,这两口子不可能还的,你要是还想为难我,我也没钱给你。”
李怀慈扯平袖口的衣褶,自顾自淡然说道:
“现在你们最好的选择就是听我安排,先把本金还了,分成二十四期,然后再商议利息利率,如果能够无息就最好了。这就是我目前能给你们最好的办法,如果你们再逼,我就一毛钱不还,你把他的手剁了,他也没钱还。”
说完才不紧不慢地用眼神挨个扫过这些凶神恶煞的男孩们。
妈妈藏身在李怀慈背后,紧紧攥着李怀慈肩膀的衣服布料,没再流泪,发出安心的呼气。
爸爸发抖的手平静下来,露出了侥幸的笑。
李怀慈轻拍落在肩上的手掌,安抚的同时催促道:“我的方案你们同意还是拒绝?”
这群男孩们拿不定主意,齐齐看向领头的。
领头男人捏着手机,半晌才暗道:“我打电话问一下老板。”
他们一起出去了,堵在门外窃窃私语。
屋子里,李怀慈把妈妈护在臂弯里,体贴擦去泪痕。
爸爸想靠近,被李怀慈用眼睛瞪远。
同时,李怀慈冲弟弟大喊:“李怀恩!收拾书包,送你去学校。”
没多久,催债的人从外面轰轰烈烈闯进来,指着李怀慈的鼻子:“行吧,就照你说的来,反正催急了你也没钱。”
李怀慈把他不多的存款都拿出来,交出去。
这事,总算在李怀慈的安排下让李家松了口气。
李怀慈是这个家唯一的主心骨。
他来了,所有的麻烦都能迎刃而解。
被人捣鼓的一团糟的家里,李怀慈挽起袖子帮着妈妈一起收拾,一边收拾又一边数落。
妈妈是个无能的女人,她只会点头顺从。流泪哀求。
爸爸是个无赖的男人,被李怀慈指着骂也没有什么用。
李怀慈想起来,他被卖给陈远山的那笔钱也是用来还债,但债务又很快席卷而来,一分钱都没落到他手里。
这个家把他当成水井在抽。
可是死者为大,李怀慈和他名字一样,太仁慈了。
“这是最后一次,没有下一次。”
说完,李怀慈暗暗地叹了口气,这句话完全是在自我安慰。
李怀慈转头,李怀恩已经勾着书包站在门边,阴沉着脸,不高兴但又很听话。
李怀慈拎着李怀恩上了车,一路开到校门口。
李怀慈说:“你这头发要染回黑色,这黄色不好看,像营养不良的头发枯黄。”
李怀恩把李怀慈摸头的手一巴掌拍开。
李怀慈又说:“你纹身没?你可千万别纹身,不然以后考不了公。”
“还有抽烟喝酒,你有喜欢的小女生了?你是不是想在她面前耍帅?哈哈哈,不着急这一会哈,再过几年吧。”
“你上次考试的成绩单我会找你老师要一份。”
李怀恩的眉头拧成一把锁,烦躁地大叫:“你好吵!”
李怀慈捏着男孩脸颊一扯,笑嘻嘻:“就吵就吵,你能拿我怎么办?我可是你哥。”
李怀恩:“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