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动作停住,又心生犹豫。正徘徊着,忽看兰朝生猛地扑上来抓紧他……疼得奚临倒吸一口气。
奚临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反应过来登时勃然大怒:“你大爷的,你这不是会吗!!”
兰朝生鼻梁蹭过他的下巴,又来堵住他的嘴。他激动难耐,至于为什么没早点动手——则是因为他认为自己留不下奚临,怕给奚临留下什么阴影,能让奚临获得快乐的方式不止这一种,他只想要奚临快乐就行。
但奚临主动说“愿意”,那就很不同了。
再者他如今已经不再肯放奚临离开,哪怕奚临不主动……这也就是早晚的事。
兰朝生抱着奚临,把他往前拖。奚临惊道:“腿!腿!你的……唔!”
兰朝生充耳不闻,动作是急切的,可落到他脸上的亲吻又是相当温柔,像是给奚临的奖励。奚临埋头在他的肩膀,有苦难言,咬着他衣服倒抽凉气,差点把兰朝生的苗服咬出个洞来。
奚临身上只有个浴袍,倒是方便了姓兰的地主为非作歹,好像是条放在砧板上由人摆弄的鱼。他被兰朝生衣服碰到的地方止不住地颤栗,奚临忍不住朝他抱怨:“凭什么只脱我的?”
兰朝生十分听话,一面用力吻他,一面解开自己苗服上的纽扣,单手扯下去,随手扔到床边。
他肩宽腰窄,肌肉轮廓起伏明显,俯身将奚临罩住,稍微一动便能看着明显的背肌起伏。
然后当晚……奚临就为自己的“出言不逊”付出了惨痛代价。
兰朝生和他平时稳重不同,在此事上属于“野蛮加诱哄”类型。每回奚临受不住想躲,就会被他抓回来,或放低声音,轻声细语哄他乖一点。奚临要是真信了,接着就要被他更过分的加倍蹂躏。要抱给抱,叫停不听,脑袋都要把床头板顶出个洞……当然大半是抵着兰朝生的掌心撞的。
难为他瘸着一条腿还能有如此成就,实在也是相当“身残志坚”。
第二天起床时奚临简直是痛不欲生,累得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叫兰朝生抱着喂了水,轻声问他:“再睡一会?”
奚临心想:你妈。
他懒得搭理他,面色铁青地闭眼装听不着,脑袋埋在两个枕头的缝隙里,露出蓬乱的黑发以及下面半掩的耳尖。
兰朝生也没有再叫他,伸手轻轻把他的头发顺到耳朵后面去,附身在他头顶亲了口,开门出去。
奚临埋着头装睡,心想:你妈。
他浑身哪哪都疼,某处更是遭受重创。奚临久违地感受了一把“想睡睡不着”的痛苦,灵魂是困的,肉体却不准他睡着。好半天他只能面色狰狞地爬起来——不幸又扯到了腰,差点享年二十一。
奚临抬手看一眼自己的胳膊,简直是不堪入目,从上到下布满了吻痕,连掌侧也是——兰朝生上辈子一定是个给人拔罐的。
他面色不善坐在那缓了会,听房门叫人刷开。兰朝生拎着早饭站在那,可能是看他起来了有点意外,问他:“不睡了?”
奚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想:你妈!
兰朝生把早饭搁在桌上,走过来摸摸他的脑袋,在他床边蹲下,以便奚临不用费劲抬头看他,“还难受?”
奚临说:“废话。”
兰朝生替他揉腰,几乎是百依百顺:“先吃点东西再睡,没事,我去把房间续订了一晚。”
奚临没好气地刺他:“兰地主还懂这些呢?”
话音刚落又想起来兰朝生也带他在镇上的旅馆住过一晚,不能算是传统的“原始人”。
奚临闭了下眼,不想说话,挥挥手叫他把早饭拿走,倒下又想睡。那头兰朝生沉默片刻,缓慢地说:“在外面多耽误了会是回了医院一趟,伤口有点裂开了。”
奚临的眼睛马上睁开了。
“可能是昨晚没注意。”兰朝生抓住他的手,“等着急了?别生气。”
奚临的脸色登时就有点绿,扒过去仔细看他的伤口,果然是瞧见了点新鲜的红。
“你……”奚临牙疼道,“您多大了?自己什么样心里没点数啊?老弱病残就老实躺着,非得逞什么强?”
兰朝生专注看着他,凑过去亲他的脸侧。
奚临是想一巴掌把他拍开的,可是这一掌到底没能落下去。等兰朝生退开,奚临叹口气,掀被子要下床,兰朝生伸手要接住他,叫奚临避开了:“起开,病残。”
等奚临坚强地拖着身体回来的时候,兰朝生已经把买来的早饭在桌上给他摆好。奚临瞥了一眼,兰朝生买回来的种类很多,份量也大,喂猪都没这么喂的。
说是把房间续住了一晚,其实兰朝生和奚临根本哪也没去——他俩一个行动不便,一个不便行动。奚临在床上从白天躺到晚上,兰朝生就坐在他旁边替他揉腰。
但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兰朝生亲他的动作慢慢就变了味,骤然开荤的老男人,一把火轰轰烈烈烧到了头顶,从前冷静的自制力果断都去扔了喂狗,完全控制不住。但奚临不行——你叫他连着被搞两天还不如叫他去被车撞,一翻身卷进被子里,叫他:“滚。”
兰朝生动作停住,没有强硬地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他有点无奈地看着眼前裹成球的人,低头轻轻亲他露出来的耳朵尖,叫他:“奚临?”
奚临:“死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