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疯子!变态的小鬼!
赵清台克制住砸手机的冲动,回复:你到底想干什么?
应骄:想邀请老师参加我们的联谊活动呀!
赵清台:你要怎么样才肯删掉那些视频?
应骄:老师今晚准时到场,可以删掉照片哦。
赵清台:你在开什么玩笑?
应骄:没开玩笑,通通删除,绝不留备份!
赵清台冷笑一声,这小鬼说谎都不打草稿。
赵清台:开个价吧。
应骄:老师!年纪大的人才谈钱,我们年轻人都谈感情!别小看我们的活动,很精彩的,比闷在家里看书有意思多了!你要是不来的话,小心后果哦~
赵清台寒着脸关掉手机。
当晚,七点五十分。
赵清台将车停入附近停车场,走路到萤川路63号。那是一家爬满藤蔓的二手书社,从聿大步行过来大概十五分钟。
书社里堆满了聿大学生毕业后留下来的二手书籍,一些书看起来比这里的墙皮还老旧,成堆成堆地从地板摞到比人还高。一片片垂下的珠帘将细长空间分割成不同的阅读区域,三四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正在埋头学习。
风铃轻响,赵清台推门而入。
他进来的时候,应骄正倚在柜台边,跟管理员低声谈笑,管理员手边的咖啡机嘶嘶作响,淡淡的苦香逐渐弥散。
应骄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头也不回地向门口招手:“赵老师,这里。”
赵清台脚步微顿,走上前去。
应骄抬眼,笑意盈满眼梢:“差一分钟就迟到了,我正在琢磨怎么惩罚老师呢。”
赵清台冷脸:“我来了,你的承诺呢?”
应骄笑道:“结束了我当着您的面删。”
赵清台压根不信他说的话,费那么大功夫拍出那些照片,怎么可能说删就删。如果换作其他人,他或许还能想办法跟对方讲条件,但是应骄显然不缺钱,目的又扑朔迷离,油滑得像条泥鳅,让他根本无从下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跟我来吧,赵老师。”应骄也不急于自证,站直身子,在前面带路。
柜台侧面有一扇双开的小木门,推门进去,是一间只有四平米的试衣间。
应骄从衣柜里取出一件折叠整齐的布袍,那布袍白得过分,没有一丝杂色,袍身是极简的直筒样式,无襟无扣,袖口宽大得近乎庄严。布袍上还压着一张白色面具,表面平滑如卵石,无口无鼻,只在差不多眼睛的高度,凿出了两个幽深的小孔。
赵清台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布袍,这是要做什么?换装游戏?
“换上吧,赵老师。”应骄笑吟吟地望着他。
长袍异常宽大,将赵清台从头到脚罩得严严实实,还有一小段拖曳在地面,宛如一只巨大的白茧。再加上那副几乎不透气的面具,这下任谁也看不出袍子底下的人到底是谁。
应骄就这样看着赵清台换衣服,自己却纹丝不动,依然是休闲夹克配黑色长裤。
见赵清台穿戴完毕,应骄眼睛一弯,推开身后一扇暗门:“这位神秘的新成员,欢迎来到今晚的弥赛亚灵修会。”
赵清台没想到,试衣间里面居然还暗藏新的空间。
暗门后面是一条狭长如胡同的甬道,甬道里没有安装任何照明设备,浓稠的黑暗中,赵清台紧跟在应骄身后,摸索着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