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被路姜握住。
她声音有种平心静气的感觉,“我想抱一会儿。”
她放开手,主动往他身上趴,手臂圈住他脖颈。声音故意含糊地压得不清晰:“晚安。”
他一连三天给她发了晚安。
而她们以前在临睡前,会有一个关于“晚安”的拥抱。
虽然她没有回他消息,但补足这个拥抱还是可以的。
-
从梦里苏醒时,房间里全是他分泌的信息素。
浓度太高,后颈腺体胀得难受,针扎一般泛起层层叠叠的酸痛。
主卧的房间一旦拉上窗帘就很黑,路姜三天前残留的味道已经一点不剩了。
这种黑暗很熟悉,梦里因为她的信息素产生的通感——
他没有骗她。
因她的信息素所产生的通感,和“没有通感”也差不多。
——都是她的味道。
脑袋埋进她的脖颈间,闻到的那种她身体分泌的各种化合物聚集在一起的体香。
这种味道不依托于腺体又或信息素存在,事实上以Alpha的嗅觉,他就算站在她几步开外,也可以从空气里分辨出这股味道来。
只是梦里嗅闻到的,似乎会更强烈一些。
第一次闻到那个味道,也是在这种昏暗的卧室里。
在说出“有血腥味”这句话后不久。
……
路姜在隔壁跟小孩儿打架的时候,随从之就在几步之外旁观。
非常无聊的一场打斗。
两个人都没有经历过专门训练,毫无技巧也没有观赏性。山村里的孩子体力更好,也许打过太多这样过家家似的架,下手也更狠;路姜是纯粹的外行,挥出的拳头力道太弱。而且她貌似只是一时忿然,动作间总有所收敛。
——路妁为什么不给她安排相关的课程呢?
随从之疑惑。
她们的僵持没有持续太久就有成年人介入,喊路奶奶过来把自己家孩子领回去。
随从之跟在后面,一起往回走。
路姜被奶奶抱在怀里,脑袋搁着奶奶肩窝,居高临下瞪着他。
随从之不理解她为什么要对着自己愤怒。他静静的抬首观察她。
额头鼓包;眼角有抓痕,已经破皮,明天应该会结痂;左脸颊泛红,恐怕要疼两三天。她抿着唇,像是不太服气。他估计她口腔内部应该也有伤口。
路姜总是喜欢无缘由地迁怒他。她从来脾气不好……至少对他的脾气不好。
随从之已经习惯,不以为然。
不久后,路妁打来电话。路姜在自己房间接的。
随从之的房间就在她隔壁,能听到个七七八八。
虽然大部分时间她俩都在沉默。他不在她身边,不过他能大概想象出路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