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但陈净房中依然明亮。他今日瞧着商云熹将那杯醴酒饮下去,现如今情蛊一定在她体内发作。他正等着陈二福将商云熹晕倒的消息带给自己。他要先让她痛苦几日,再将另一只蛊虫种下。
敬酒不吃吃罚酒,总得让她长长记性。
听见身后传来轻响,陈净心情颇好地转过身:“她可是……”
然而瞧见来人是商明珩时,他的笑容瞬时顿住,陈净眉头紧蹙道:“商二郎君深夜至此,有何贵干?”
“解药。”商明珩并不想同陈净绕圈子。
陈净冷笑:“什么解药,商二郎君可勿要胡言乱语。”
商明珩耐心尽失,他闪身按住陈净的脑袋往地上狠狠撞去,冷声道:“解蛊的药。”
陈净额角瞬间流出鲜血:“你和商云熹关系果然不对劲,不要脸的东西,奸夫……”
商明珩神情未变,再次将陈净的脑袋撞向地面,瞧见他的牙齿磕掉也只是淡淡移开视线。
“没有解药,”陈净忽然发笑,“你就等着她疼死吧。”
商明珩踩住陈净脑袋,将他的三根手指掰断。
陈净发出凄厉的尖叫声,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痉挛。
“我有很多法子让你开口,”商明珩将他踢到一边,“这只是最简单的。”
“来人!快来人!”陈净艰难地直起身,毫不服气道,“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他不信商明珩会真的杀了他。
商明珩发笑:“试试。”
然而一番等待后,屋外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人听见他的呼喊。
陈净瑟瑟发抖:“你杀了我,商云熹是真的会死。”
商明珩的眼神瞬间冷下:“给我解药,我不杀你。”
“没有解药!”陈净吼道,“那是情蛊,雌雄两只。若另一只种下,中蛊之人离她近些,她就不会再感到痛苦。只是在那之后,两人每五日就需结合。”
商明珩冷漠得宛如在盯着一个死尸:“另一只蛊给我。”
“你不杀我?”陈净不信任道。
“我不杀你。”
确定商明珩的神情不似说谎,陈净将藏在怀中的盒子递给他。
见商明珩接过后转身离开房间,一个眼神都未分给他,陈净方泄气地瘫坐在地上,身上的疼痛也后知后觉地传来。他咬牙道:“我不会放过你们两人,恶心乱*伦的玩意。”
商明珩离开陈府,对身旁人道:“陈净不能再留。”
商云熹尚在睡梦之中,她的面色依然苍白,但自从吃下那颗药后便未再冒出冷汗。而茯苓一直陪在商云熹的身边,但她也不清楚自己何时趴在床沿睡着了。直到屋内传来声响,她方惊醒看向身后。
“二郎君。”茯苓连忙起身让开。
商明珩轻应了一声,弯腰触碰云熹的脸颊:“阿熹。”
商云熹仍然没有反应。
他将那只盒子放在商云熹的身侧。顷刻,他瞧见她难受地皱起眉,额头也不断渗出冷汗。
商明珩连忙将盒子拿走,而云熹的神情也渐渐平静下来。他眉头轻蹙,只有蛊并不能缓解她的痛苦,甚至会加剧她的难受。
“三娘子中途醒过吗?”
茯苓摇摇头:“三娘子一直在安睡。”
商明珩不再出声,只是紧紧盯着云熹憔悴的面色。那颗丹药还在起效,但还能坚持多久,他并不清楚。
房间内一片寂静,茯苓甚至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直到某刻,她听见二郎君出声让她出去,并将房门关严。茯苓心中一惊,离开前她又深深瞧了眼三娘子虚弱的脸色,心神不宁地退下。
商明珩将木盒打开,盯着盒内如沙粒般大小的蛊虫。
‘……两人每五日就需结合。’他忽然想起陈净的话。
这个贱人!商明珩面上罕见地浮现愤怒的神情。他不敢想象,若是陈净种下这只蛊虫的场景。那他一定会将陈净千刀万剐,再让他吃下自己的碎肉,饮下自己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