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叹了口气。上辈子的糟心事他不愿回忆,可燕寻真的好奇,他就愿意说。
燕寻眨眨眼睛。青年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到底多大年纪?”他问。
“……嗯?”虞听有点恼,“我又不是七老八十!”
燕寻悻悻然:“我一直以为我比你年长的。难道其实你才是那个……”
虞听看了他一会儿,拉着长音“哦”了一声。
“原来你还有这方面的执念啊。”虞听恍然大悟,“在年龄这种事上也有好胜心么,燕少爷。”
“不是好胜心,”燕寻严肃纠正,“这关系到我们以什么样的恋人模式自居!”
虞听忍俊不禁,燕寻固执地盯着他,神情竟微妙地紧张。
笑够了,虞听方才抬起头,那漆黑眸子里含着狡黠的笑意,看得燕寻无端一愣。
“是比你虚长一点年岁。”虞听笑得别有用意,“要不要,叫声哥哥来听听?”
燕寻搂着他的手一僵:“叫什么?”
“或者我叫你弟弟也行,”虞听一本正经地看着燕寻越来越黑的脸,“放心,当着伯父伯母的面我不会叫的,给你留点面子……唔!”
燕寻忍无可忍,扳过虞听的脸深吻下去。虞听顿时没声了,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男人毫不客气地撬开他牙关,倾身将虞听压在并不算宽敞的沙发上,虞听不得不攀住燕寻宽厚的肩。
卧房内空气急速升温,燕寻激烈地吻他,虞听手忙脚乱地承受,在吻的间隙无力地喘。息:“你,哪有人说一句就破防……!”
“什么?”燕寻含着他的舌尖含混,“想现在去床?”
虞听抠紧燕寻的肩膀,燕寻闷声笑,为未婚夫这个猫儿挠人一样不疼不痒的回击:“真的要去床上,方便伺候你,啊。”
“现在?!”虞听大惊失色,“这未免也太快了!再说你从伊斯特芬偷跑出来,不需要赶回去吗?”
“有些事情已经晚了,”燕寻意味深长,“比如现在回伊斯特芬,比如……你现在说的这些话。”
他把人抱起走到床边,虞听用力挣扎,可收效甚微,燕寻把人放在床上,轻而易举将人捉住,俯身深吻。虞听一个激灵,慢慢不再乱动,二人越抱越紧,虞听的手指插进燕寻脑后的发丝,彼此动。情的喘。息交错。
“你自己说,”虞听咬唇仰起头,感受着燕寻埋在他颈窝亲吻他的颈侧,他叹息着,“你是不是早就想着,这些……”
他眼神渐渐涣散,燕寻手心握紧,感受到那一截又窄又韧的腰肢在情不自禁颤抖。
他啄吻虞听脸颊的软肉,呵笑:“也不全是,我还考虑过咱们的订婚仪式,结婚的选址,还有蜜月旅行的计划……”
他腾出一只手握住虞听曲起的腿:“当然也包括一点,在上述各个场合和你做这种事的场景。”
虞听脸腾地热了:“你个无耻混蛋——唔……”
他呜咽出声,下一秒,一阵天旋地转,虞听被彻底推倒,燕寻改为跪在他瑟瑟发抖的腿间。
“躺好,”燕寻微微一笑,“无耻混蛋要伺候他的未婚夫了。”
*
浮浮沉沉中,一阵陌生的酸痛感让虞听从无梦的酣眠中转醒。
虞听睁开惺忪睡眼。阳光照亮了落地窗帘下方的一小片木质地板,屋内的空气弥漫着淡淡的熏香味,柔软的被子如暖流般熨帖地包裹着他,他整个人几乎要陷入这个温暖的茧中。
试着动弹一下,可某个让人羞于启齿的地方传来十分不安的胀痛。虞听揉着眼皮艰难翻身,腰部的不适感令他不由得轻轻呻吟。
痛觉唤醒了断片的记忆。开闸放水般,无数旖旎痴缠的画面顷刻间涌入虞听的脑海。
昨晚,自己是在燕寻的这间主卧——
虞听几乎是霎那间就清醒了。
他几次试图撑起身子,都以失败告终,他泄气地偏过头,却惊讶地发现大床的另一半空空荡荡,不见始作俑者的人影。
“小听?”一个声音从另一边传来,“你醒了。”
虞听扭头看去。燕寻从衣帽间走出来,他洗漱完毕,几乎穿戴整齐,对比之下虞听才恍然发现自己现在还未着寸缕,立刻想把被子拉过头顶,可燕寻比他动作更快,已经在床边坐下来,覆住他手背。
“睡得还好吗?”燕寻问。
虞听气冲冲地瞪着他,半天组织不出语言。他心道,你还有脸问,昨天晚上……昨天晚上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来着?
燕寻仿佛看出他的心思:“昨天晚上到后面你昏过去了,我只好抱你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