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拖下去,耽误吉时是小,总不能让陛下等着臣子,真是大逆不道!
几个礼官火急火燎地在琅院外面候着,宋府门前更是停着长长的婚仪队伍,没一个人敢踏进院子,来催这位杀人不眨眼的煞神。
开玩笑!
眼前这好几匹巨狼,都在院子里绿着眼睛蹲守着,谁敢进去啊!
进去给狼加餐?
宋碧冼心情算不上好,所以这次吞食地尤为狠重,不好听的糙话也说了许多。
她一会儿说问李景夜什么感觉,一会又按着他不许他去,十足十得混账彻底。
待宋碧冼终于肯放过李景夜,已经没什么时间再洗漱。
她恶劣又蛮横地撕开李景夜身前的衣服,扯了块料子下来,随便擦了擦两人身上,直接把那污了的碎布团起,胡乱地塞在衣袖里,离开了。
“别……”李景夜咬唇,看着宋碧冼把那脏东西带走,实在没力气起身拦她。
他只能疲惫不堪地躺在厚厚的地毯上,在屏风的缝隙间,看宋碧冼推门出去。
门一开,清晨的光便洒在宋碧冼火红华贵的衣袍上。
她凛冽地沐浴在曦光里,朗目疏眉,衣袂翻飞,回头冲他神采飞扬地笑了一声,道了句:“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就这样,离他而去。
李景夜逆着光,看不清宋碧冼出门时的表情,脑中只想着这是最后一面了,他要再多看看她。
他微抬了身子,想要动身将视线追上去,却突然察觉自己腰间多了件东西。
他低头,发现身上竟挂了套金色链条穿成的守贞锁。
这守贞锁,通身都是由金丝编成的细链做的。
金链先是从他的腰跨间环了一圈,再贴着要锁住之物的曲线坠下,松松垮垮地缠绕在上面。
链条做工精致,上面还镶坠了各色细小的宝石盈盈闪耀,很是漂亮。
金物很软,这锁并不结实。
显然装饰大于实用。
“……”
李景夜脸上一阵翻红,心道:“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思弄这些。”
他心中啐着宋碧冼不要脸,却也没去抬手扯断那链子,只披着宋碧冼那身换下来盖在他身上的睡袍,躺在原地休息,恢复些体力。
李景夜再讲究礼仪规矩,这几日里也被宋碧冼那混不吝的东西按着,在这屋里各处滚遍了。
轮脸面?
他早就在她跟前丢尽了……
该还的,他都还了。
宋碧冼想要的爱意,他也在这几天里,给得很干净了。
他若不是要走,怎会忍她那般荒唐?
他甚至配合她的喜好换了那么多衣服,连她让自己喊什么乱七八糟的荤话……他都一一照做了。
他把自己整个人都给她了。
他不欠她了。
李景夜回忆着宋碧冼临走前威胁他的话,苦笑。
她说……她若是发现他跑了,便抓他回来锁着,干到他出不了这个门,只能在家等着她受孕。
那他可千万不能被她抓住。
这种惩罚方式,岂不是要去掉他半条命?
*
琅院外的众人,终于迎得了宋碧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