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云骑,不可令武备脱手,形体涣散。”彦卿接回落下的佩剑,傲然应道,“师兄还不必以此来考验我。”
毫不掩饰的赞赏目光让彦卿稍稍放松下来,尤其是彦卿能感觉到,云岫的确未出全力。
彦卿惯使轻剑,其中最关键的两点便是技巧与速度。
因此,在面对如此攻速时,彦卿不禁萌生出讨教的心态,虚心问道,“在速度方面,有什么特殊的训练方式吗?”
“自然是有的。”对方慢半拍地应答,气息缓重不稳,像是因此番行动而消耗巨大。
彦卿瞬间回想起白露给出的诊断结果:总之就是身体亏空到一定地步,已与久病垂危无异。
“你不能再随便。。。。。。”尚未说完的规劝止于对方口中溢出的血色。
他攥紧领口躬身呛咳,血液因抽气的回流而哽在喉间,不上不下,引发更严重的咳嗽。
彦卿快步上前,拍打他的后背,为他顺气。
微弱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似是在说着什么,却无从听清。
“什么?”彦卿贴近些许,仔细聆听,手中的动作也因此而停了下来。
“这是。。。。。。”彦卿在辨别的同时复述反馈,“第一课?”
骤起的剧痛让彦卿眼前一黑,只听到最后平稳而清晰的一句:“不要对敌人留情。”
沉软的躯体落于怀中,被拖抱稳住。乐宴顿在原地,等那阵眩晕感缓缓褪去。
从一开始乐宴就没打算和彦卿硬碰硬。他出手是为了触发警告,以此作为铺垫,而后再去触及体内的异常数据,分散彦卿心神。
倘若换作景元,此举定然没有得手的可能。但彦卿心思纯善,想必是不屑于这样的盘外招的,也就更不会将人往这方面去想。
缓和过来的乐宴微叹一声,将彦卿置于房间最里的单人床铺上。
乐宴穿好外套,拾起长剑,将口袋中的唯一物什取出。
布料未曾绑起,因而在落于枕边之时便散落铺平,露出里面的碎裂瓷片。
就当作对景元最后一语的回应吧。
乐宴拾起桌上的战阵纪要,不做停留地向外走去。
偏殿不存在其他出口,仅有的连接通道便是主殿,从唯一的正门出入神策府。
乐宴停在通道边缘,看景元立于主位,似是正向某地投射影像,语气转折,“虽然星核一事不能接受列车团的帮助,但我确实另有一事,非得拜托各位不可!请!”
热情的语气与方才问话时的状态截然不同,更遑论是一直挂在唇边的温润笑意。
而在他对面,另有一位粉头发的女子站在案前,抱臂听景元与所谓的列车团交流。
侧对的身影正能看到衣袖与腰间印章的星空图案。
是太卜司的太卜,符玄。
察觉到观察视线,她偏头看来,额间带着宛如粉色宝石般的“第三只眼”。
乐宴面不改色地对她点头示意,而符玄也颔首予以回应。
可随后,她收回视线,看向对面的景元,直白提醒道,“将军,他要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