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戒备森严,符近月换上夜行衣潜出去,临息关内岗哨严密,她一路上遇到好几队巡逻的士兵。
晚风罡烈,割在脸上生疼,墨色面巾被呼出的热气染潮,反弹回来的是冰凉刺骨的湿气。
好在目的地就在眼前,符近月足尖用力,化作一片飘叶落在不远处的矮小建筑里。
这是一栋很是精致的小院,虽说小了点,胜在奢华。
和城内的建筑风格大相径庭,就连将军府在它面前也自惭形秽。
院内布满岗哨,四周烛光大亮,想要潜进去得先解决周围的一圈暗卫。
符近月绕到小院侧方,借着夜色掩护跃到一颗茂密树丛上,身体凌空时手里多了把白色粉末。
在徐行之那里顺来的,她之前中招过两次。
就连风也在帮她,粉末跟随夜风融进夜色,风口上的暗卫无一幸免,几息便失去知觉。
短刃出鞘,符近月踩在树干上悄无声息抹掉周围暗卫的脖子,尸体小心放置于地面矮墙死角处。
顺着小院转了一圈,所有暗卫全被放倒。
短刃早已染红,符近月蹲下,借着地上尸体身上衣料擦干短刃上的血渍。
手腕左右磨蹭数回,月光下那把锋利短刀泛着森冷寒光。
解决了守门的接下来该轮到里面的了,符近月整理了下面罩,抬头扫一眼矮墙,双膝用力攀了上去。
不曾想院内还有一条大黑狗,发现有陌生人闯入当即张口狂吠,浓浓夜色中瞬间危机四伏。
院内隐藏的暗卫闻声赶来,符近月被水泄不通围住,短刃回鞘,佩刀拔出,只见一道寒光乍现,温热鲜血为夜色增添一抹暗红。
可惜无人能瞧见。
符近月化身人命收割机,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尸体倒地的声音很沉闷,像一条奔跑于疾风中的猎豹猛然中箭,四肢瞬间失去行动能力,身体甩在沼泽地里,未能反应过来当下处境便无声掉进了沼泽深处。
对方人多,却连近她身都难,刀尖碰撞的声音几乎没有,取而代之的是利刀穿刺血肉,和骨头撞在一起的沉闷碰触声。
死亡的哀嚎无声蔓延。
树影沙沙作响,血腥味扩散开来,小院中的暗卫被符近月杀了个干净。
刀尖仿佛长出血管,不停往下滴着温热的血,符近月鞋尖湿了一半,月光下那双眼睛冷的骇人。
一脚蹬开正厅朱红大门,中央瞬间印上一个血脚印,像索命的阎罗。
里面之人正端坐于梨花木椅上点灯读信,听到动静乍然抬头,门口一道提刀的蒙面黑衣人步步逼近。
张庸大惊失色,身体一软,火舌舔上信纸一角。
符近月提气立于他身前,烛火熄灭,屋内最后一点光源消失,惨叫声迭起。
张庸左手捂住断臂,身体跌坐在椅子上,额前冷汗涔涔,唇角发白眼花头晕。
这一天还是来了。
符近月弯腰捡起地上那封信,借着窗外洒进来的几缕月色她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见之,杀!
落款处是一团焦黑,不过不重要,符近月将信囫囵塞进怀里,半边身体对着张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