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陈思桐总算是发自内心地笑了,像赶小鸡一样推推手,“去吧去吧,等你好消息。”
回到教室里,李泊谊挨着同学坐下,记得刚才闲聊时听她们说她们班有人在生活部,管查寝。
“呃——”李泊谊刚出声。
两人同时看向她,其中一人很亲切地:“嗯?”
“……没事。”这对李泊谊来说还是很困难。
第一次尝试失败,台上继续讲话,李泊谊双手放在桌上,焦虑地转了会儿手机。
手机屏幕亮起,她打开陈思桐又突然发来的两条消息,一条是房型截图,一条是问她没有标间了,我们睡一张床可以吗。
“……”李泊谊好半天才回了一个“好”。
然后她锁屏手机,深呼吸,转头一口气把她想要拜托的事讲给了隔壁的同学。
“可以啊可以啊,现在还管的比较松。”同学人很好,二话不说便答应了李泊谊。
李泊谊非常感谢,都不像她平常的性格了,笑容灿烂地说:“谢谢!回来请你们吃饭!”
离开学校已经是晚上九点半的事情,陈思桐查了下地图,从她们学校打车到地铁站十多分钟,还能赶上地铁。
两人上车后,各自靠近窗户没有说话,偶尔在经过一些会反光的地下通道时,李泊谊能在窗户上看见陈思桐的影子。
她没来由地觉得此时此刻很幸福,对着陈思桐的影子笑。
“你刚才在车上一个人笑什么?”下车后,陈思桐挽着她去地铁站,好奇道。
“……”李泊谊不明白陈思桐怎么会发现,她否认,说没有笑。
陈思桐脚步停了一下,神情复杂地看她两秒,继续走,下扶梯的时候问:“你是觉得跟我解释起来很麻烦吗?”
“什么?”
“是不是你们开会的时候聊了什么笑话……”陈思桐撇开脸,“怕我听不懂,所以你不想解释啊。”
陈思桐说这些并非毫无根据,在过去,李泊谊对别人就这样过,还把心路历程告诉了陈思桐——比起解释很多话,说没有是最省事的。
陈思桐当时还认可了李泊谊的说法,她夸道:“太有道理了!以后我碰见不想搭理的人也不解释!”
可是。
陈思桐不希望她是李泊谊心中那个不太想搭理的人。
大约是暑期冷战后的阴影吧,最近每当她发现李泊谊身上多出一点她不熟悉的东西,陈思桐就非常不安。
她甚至上网查“非常依赖朋友怎么办?”、“很想一直粘着朋友怎么办?”、“看见朋友交新朋友非常不开心怎么办?”……评论都说:是病,你朋友好累。
“李泊谊。”
坐在夜班空荡的地铁上,陈思桐乱七八糟想了很多,她心慌,于是对着对面黑色镜面里反光出来的李泊谊出声,当然也是在对她身边的李泊谊出声。
“我不喜欢你有很多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