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酸痛的身体坐起,看着床上凌乱的衣物与斑驳的痕迹,羞耻感骤然而生——作为S级Alpha,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处于被动地位。
他不愿再回想,昨夜的触感只剩模糊的信息素压迫,还有那股不可忽视的力量。那股力量绝非简单S级的Alpha所有。
他皱着眉起身,强忍着疼痛整理好西装,满脑子都是盛放集团亟待处理的债务危机,还有家里那朵小百花。
他推开房门,却没看到熟悉的酒店走廊,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风与一望无际的冰封湖面。
天空飘着鹅毛大雪,寒风卷着冰渣像刀子般打在脸上,远处连排的破冰船围合成挡住风雪的建筑群,烟囱里冒出的黑烟被风雪撕扯成碎片,很快消散在铅灰色的天空中。
凛冽的寒气便顺着呼吸道侵入肺部,盛少游猛地咳嗽起来,身体不受控地向后踉跄,后背重重撞在一根结冰的管道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眼前金星乱冒,随即双腿一弯,单膝跪地,头无力地垂在胸前,意识彻底模糊。
*
X酒店一层的员工休息室内,高途是被噩梦惊醒的。
梦里沈文琅厌恶的眼神与昨夜的亲密画面交织,让他浑身发冷。
他轻轻拨开沈文琅搭在他腰上的手臂,十年暗恋换来一夜荒唐,但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高途只能慌忙收拾好自己,逃一般地冲出房间。可刚踏出门口,脚下便一空,下一秒已落在一片荒芜的土地上,雪天的白色交织。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里似是冻土中开设的园圃温室,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植物和着寒霜的气息。
天空是沉甸甸的铅灰色,寒风呼啸着卷起地上的枯草,打着旋儿飘过,偶尔有雪花飘落,却刚触碰到地面就被温室散发的微弱热量融化成小水洼。
我这是,还在梦里吗?高途不解跟恐惧,他试图站起身来寻找出口。
只觉脚踝传来一阵刺痛,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身体不受控地向一侧倾斜,手臂下意识地撑在地上,掌心被冻土中的碎石硌得生疼,眼前迅速蒙上一层黑幕,整个人软软地倒在冰冷的土地上昏了过去。
沈文琅倒是被江户市秋季的艳阳晃醒的,宿醉般的头痛伴随着易感期的疲惫。他看着凌乱的床,心里满是厌恶,可那股信息素的匹配感却挥之不去,让他莫名想起高途。
对,高途,他在哪儿?昨晚就找不到人了,他下意识摸出手机想打给高途,却发现手机不见踪影,心里又气又闷。
他强压下烦躁,穿好衣服用房间的座机打了电话给前台要求安排车辆,推开房门准备离开,却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拉扯。。。
此刻,他已砸在一片灼热的土地上,周围是冒着热气的熔岩地下,裂缝下暗红色的熔岩缓缓流动,泛着诡异的橘红色光芒,散发出的灼热气息让空气都变得扭曲。
灼热的空气便灼烧得他喉咙发疼,沈文琅只觉一阵眩晕,身体向前踉跄了两步,双手下意识地撑在滚烫的地面上,掌心传来剧烈的疼痛,眼前的景象瞬间旋转起来,他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侧倒在地,意识迅速沉入黑暗。
四人在不同落点的冲击与极端环境中短暂昏迷,再次醒来时,酒会上的争执、昨夜的荒唐都没有了记忆,只剩下对陌生环境的警惕与茫然。他们不知道,自己已身处另一个宇宙世界,散落于这片危机四伏的冰原各处,更不知道,一场跨越五年的生存与情感纠葛,才刚刚拉开序幕。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