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大人!”熟悉村长脾气的墨枢率先上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向村长解释了一番。
村长旁边几人听完这话齐齐摇起了头道:“如果让你们进来我们村子,那岂不是会把那些贼人引到村子里来,如此这般,我们村中人的性命又当如何呢?”
“可是现在是不是也来不及了,”旁边另一个老人抬头望着队伍走来时的道路,“只怕他们这一趟也留下了痕迹,就算不收留他们,贼人也能顺着摸到我们村子里来。”
“给您添麻烦了,但是我可以保证你们的村子可以安然无恙。”风镜知走上前来,劝说着村长,“那伙人通常是靠夜间偷袭才能屡屡得手,我和我弟弟会一直守在村门口保护你们。如果贼人来了我们会叫醒大家,同时也需要大家帮忙抵抗,我相信他们派的人不会有村里的人多的。”
虽然风镜知并不能保证过程,但是她可以保证一个结果,所以她此时最需要做的就是说服村长把大家留下来。
“这两位大人很厉害的,这位小景大人帮我们赶走了一队的贼人,还带着我们找容身之所,我相信他们有办法保护好你们的。”迁村队伍里,已经失去了自己村子的村长站出来力挺风镜知,可村长几人依然犹豫不决。
“村长,我知道你此时的担忧。虽然今天他们想屠的是这个村子,但是明天他们要害的对象就有可能是你们的村子。把眼睛遮起来,不去看这些事实,并不能让这些恶人就不存在,”风镜知上前,忧虑的眼神扫过每一个村子的话事人,“只有想办法彻底解决了这些人,你们才能安安心心地生活不是吗?这一仗要是你们不打,就是你们的下一代打,难道你们希望村里的孩子们都生活在忧虑未来的恐惧中吗?”
说罢风镜知抬头望向了对面,几人顺着她的目光转过身去,只见几个孩子正围在村口的那颗大树下,好奇地往这边张望着,见大人们望过来,不好意思地嘻嘻哈哈拉扯着就跑开了。孩子的眼里只有新奇的世界,村长也不愿意让他们如此小就面对这完全不同的黑暗面。
“好吧。”见风镜知如此坚决,现下也没有别的办法,村长和周围几人对了个眼神答应了下来。
村长指挥着周围的几人,让他们通知村民们来每家领一个人回去。风镜知在一旁帮每个村民做了检查,看了他们手上身上是否有昨晚裴裕他们动手时以及长途跋涉后留下的伤口,挨个忙完又挨不住村里人的热情一一熟络完之后,黑夜就不知不觉降临到了这个深山中的村庄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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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枢,你师父知道你回矿场了吗?”风镜知和墨枢坐在村子门口的哨台里,周围还是只有麦穗摩擦的声音,就像她刚刚来到这村子里的那天晚上一样。
墨枢此时正把双手叠在脑后,靠在哨台的壁上,与风镜知并排坐着,抬头望着天空,似乎在认真地数着天上的星星,其实余光一直瞥着风镜知的一举一动:“没有,我听见你出事了立马就来找你了。”
墨枢转过头,风镜知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似乎感觉到有什么正在心里生根发芽。
“谢谢你来救我,”风镜知顿了顿,小心翼翼地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你是以为我加入了他们的队伍所以才那么生气的吗?”
墨枢闻言又把头转了过去,似乎是不想让风镜知看到他的情绪:“大管事和我说他许诺了你钱和权,你心动了加入了他们。”
“我是那样的人吗。”风镜知努了努嘴,对他的话表示抗议。
“我当然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墨枢直起身子来伸了个懒腰,“可是他最后说,这件事是圣殿的人主导的,而你又是圣殿忠诚的追随者,就算钱权不能让你动心,圣殿的意志总可以吧。”
墨枢虽然说这话时漫不经心,其实余光不断瞥着风镜知的反应。
“我也很震惊这件事居然和圣殿的人有关,圣殿中也不全是好人,我与他们交往的时候也需要很努力地去分辨哪些人是敌人,哪些人是朋友,哪些人是在摇摆不定需要拉拢的。但这件事一定要有一个交代,等我们回去之后,我就给我师兄持衡君写一封信让他派人重新调查。”
“他为人公正执法严明,断然会讲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的!”风镜知非常肯定的和墨枢保证道。
“你和你师兄关系可真是好啊,”墨枢慢悠悠地开口,又往后靠去,“希望你师兄真的公正不阿吧。”
风镜知觉得他这话似乎有些嘲讽,不过基于他向来对圣殿好像就有点意见,也就没有再和他计较。
秋日的夜间还是微微有些凉意,风镜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一件披风适时地从她的头顶罩下,把她的头,身子和手都拢了起来。
“你身上还有伤,注意别着凉了,要不你在这儿睡会儿吧,”墨枢指了指自己的肩头道,“你可以靠着我。”
“好。”风镜知冲他一笑,便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墨枢下午刚在风镜知的催促下把身上沾的血都洗了个干净,还换了一套崭新的衣物,此时她只觉得墨枢身上不断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传来。
正当她昏昏沉沉地准备眯一会儿时,一阵骑马声带动着地面的震动越来越近了。
“来了!”
风镜知和墨枢同时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