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成浩的声音变得沙哑。
“我……”
刘志学没有再看他,转身往门口走去。
“刘社长!”
金成浩一步衝上去。
然后,他做了一件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做的事。
他跪了下去。
膝盖重重地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然后他扑上前,抱住了刘志学的腿。
“刘社长,求你了!”
他的声音带著哭腔。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別不管我,求你了。我以后一定听话,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再也不敢了……”
他的脸贴著刘志学的裤腿,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
四十多岁的人了,在仁川混了二十多年,手下也有几十號人。
现在跪在地上,像条狗一样抱著別人的腿求饶。
吴伟站在旁边,看著这一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刘志学低头看著金成浩。
他的眼神很平静,像是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金社长,”他开口了,声音不大,“我老家有句话。”
金成浩抬起头,眼泪模糊了视线。
“餵不熟的东西,早晚是个祸害。”
吴伟把这句话翻译成韩语。
金成浩浑身一僵。
“刘社长,我……”
刘志学没有让他说完。
他低下身,轻轻拍了拍金成浩的肩膀。
“金社长,好好想想吧。”
然后他直起身,把腿从金成浩的怀里抽出来,往门口走去。
金成浩跪在地上,想爬起来追,但腿软得使不上力。
“刘社长……”
刘志学没有回头。
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吴伟跟在他身后,轻轻带上了门。
办公室里又安静下来。
只剩下金成浩一个人。
他跪在地上,慢慢坐了下去。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就那么坐著,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