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学的眼睛眯了一下:“谁在查?”
“不知道。”金成浩说,“但我有个熟人在仁川地检,他说最近有人从首尔下来,专门问干石帮的事。不是走正常程序,是私下问的。”
刘志学吸了一口烟,把烟雾慢慢吐出来。
金成浩继续道:“我那个熟人不知道具体是谁在查,但他说来的人级別不低,至少是首尔高检的。而且不是正式调查,是私下打听。”
私下打听。
不走正式程序。
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查这件事的人,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为什么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因为这笔钱本身就见不得光。
刘志学想起李尚勛那本帐本。
帐本上记录的是某些人的政治献金,收钱的人涉及青瓦台。
李尚勛拿到那笔钱之后,本来是想自己吞了,结果被刘志学截胡。
现在李尚勛死了,钱不见了,帐本也不见了。
青瓦台那边的人肯定急了。
他们不知道钱在谁手里,不知道帐本在谁手里,只能派人下来查。
而且不敢走正式程序,因为这件事本身就是丑闻。
刘志学把烟按灭在窗台上。
“还有吗?”
“暂时没有了。”金成浩说,“我让线人继续盯著,有消息隨时匯报。”
刘志学点点头。
“会长,那我就先走了。”金成浩道。
刘志学站在门口,看著金成浩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他又掏出一根烟,点上,靠在门框上。
这件事,比他想像的要麻烦。
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
刘志学吸了一口烟,目光望向窗外。
仁川的天空灰濛濛的,看不到太阳。
远处是港口的轮廓,巨大的货柜堆成山,吊车在缓慢移动。
许久,刘志学走出会议室。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嗡嗡声。
他沿著走廊往前走,脚步声在瓷砖地板上迴响。
脑子里又不由想起国內的事情。
眾兴爆雷之后,所有人都撤了,但阿军没有走。
刘志学不知道阿军是怎么想的。
但刘志学知道,阿军的选择是危险的。
那边现在肯定有人在查眾兴的事。
阿军和杨鸣的关係,查一查就能查出来。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还有赵华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