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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第1页）

兄上的态度有些奇怪，就好像是……在迟疑着什么。

缘一觉得兄长的问题非常难懂，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带着什么任务，为什么会有任务。

但兄长大人这么厉害，他去过很多地方，知道很多事，所以知道上天给缘一安排了任务，这也不足为奇。

缘一这样回答他，并且毫不意外地收获了兄长大人的沉默。

插曲结束，他们继续上路。在离春山城门口不远的地方，沿着河岸建起了数百米长的棚户区。不完整的木头和蓬草搭出了遮蔽风雨的屋子，走两步就能遇见摆着摊的小贩，像是大地的网格花纹。

缘一对这些没有兴趣，他只是觉得疑惑，所以他问兄长。

“兄长大人，为什么这些人不住在城里呢？”

因为城外的环境并不好，又脏兮兮的，太阳和雨水从不会吝啬它们的残暴，缘一在这里感受到了一种平静着的挣扎，或者说是无奈的平静。

还有让他很疑惑的。

比如为什么有个小姑娘一直试图往他身上撞，虽然她看起来很没力气，但她的肌肉时时刻刻都在发力，一点都不像马上要昏倒的人。

虽然缘一很不解，但他也没有要躲的意思，只是准备好了伸手去扶她。

然后，缘一的指尖就攥住了对方试图往他包裹里探的手。

……

缘一：原来是想要偷我的东西吗。

见自己被抓了，小姑娘十分娴熟地顺势跪下，一边磕着头一边说自己的母亲生了很严重的病，她们没有东西吃，见缘一一个生面孔，这才动了歪心思，祈求他千万不要报官，她已经知道错了绝不会再犯了。

缘一睁大了眼睛，似乎是因为她的悲痛而难过。所以他走上前，想要扶小姑娘起来。

然后通透世界就看到她又一次试图去掏自己的钱袋子。

缘一：……不会再犯……么？

缘一的指尖抵在她的手腕上，让对方动弹不得。小姑娘挣扎了两下，完全反抗不了。

挣扎的过程中，宽大到完全不合身的衣服的袖子滑落，露出女孩手腕上一道道的伤痕，新的旧的都有。

缘一再一次动容。

然后这女孩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新的话术在嘴边转了一圈，正要说出口。

比如，她是半年前被拐到这里的。拐了她的那个坏蛋把她和别的孩子关在一起，然后让她们挨饿、穿破衣服去乞讨，讨来的钱通通要上交给那个坏蛋。

但她抬起头，只看见缘一平静到了极致的眼神，或许还有些疑惑，但其中确实没有过一丝一毫的愤怒。

女孩突然泄了气，跪坐在地上，安安分分地磕了两个头。

她向缘一道歉，道完歉又可怜兮兮且光明正大地说自己现在好饿，能不能施舍一顿饭。

缘一给她买了吃的，就在城外的小摊上。

女孩没有丝毫的意外，但她确实很高兴。她接过缘一的东西，再次向他道谢。

缘一理了理自己有些傻掉的思绪，安静地听着身后的岩胜讲话。

因为入城要交钱，住的地方要钱，吃的东西也要钱。

没钱的人，哪怕进了城，睡的也是石头筑成的地板。在城外，睡的是黄土，还能捡两块木头抱一捧蓬草，给自己做个能遮雨的棚子。

或者还可以垫在身下当床铺。蓬草睡着至少比石头要好上些。

缘一又问，为什么大家会没有钱，为什么没有钱就没有吃的食物和住的地方。

岩胜感觉自己有些头疼，让他先找个旅店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