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眼中满是期盼,“我想求陛下赐婚,做你的正夫,你一生一世,只能有我一人。”
眼前的周思言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自卑的周思言了,他现在说话都带着骄傲,而她也为他感到骄傲。她清楚,他这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而且全凭他自己,不像她,全凭运气。
周思言看着容竞凡的眼睛,等着她的回答,毕竟这是女尊世界,想要女人一辈子只有一个男人,实在是强人所难,可是周思言从来和其他男人不一样,他追求的永远是那些难以获得的东西。所以哪怕不合常理,他也要提出这个要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第90章第九十章容娘,我只是一个小男子,这……
容竞凡并不在乎这些世俗的虚礼,她一直都觉得,世俗的眼光并不重要,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好了。两个人的心在一起,胜过所有仪式。
可是她想到,她毕竟不是周思言,周思言生于此长于此,他就算敢想敢做,终究还是渴望得到世俗的认同,他这么努力,不就是希望世界能高看他一眼吗。况且,他身为女尊世界的男子,如果没有名分,和她就这样不清不楚在一起,肯定会被人说三道四。而且,只要她身边的位置一日没确定下来,那些想在她身边安插男人的人就一日不会停止她们的做法。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是周思言想要做的,她应该成全他,给他应该有的安全感。
不管是哪个原因,都应该给周思言一个名分了。
可是,这种事得由她来提才是,这是女尊世界,哪有让男人求婚的道理。
容竞凡笑着打趣道:“才刚被赐封,就要挟功求赏了?”
要是从前,周思言还会被她唬住,怕自己做错事。可是现在,周思言只要能达到自己目的,便不再顾其他了。只要是他想要的,他就一定要得到,不管以什么样的姿态,用什么样的方法。都死过不知道多少回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呢?他不怕任何人任何事,唯独怕失去她,这个世界他唯一牵挂的人,他们分开太多次,又太久了。这一次回来,周思言是真的不想再和她分开了,他只想和她厮守余生。所以,他急切地想要定下她身边的位置,好让其他人再没有肖想的可能。
周思言抓紧容竞凡的手腕,:“我不能再等了,再拖下去又生变数怎么办。”
其他事情都可以慢慢谋划,唯独这件事不行。本来他做这么多事,就是有私心的,挟功求赏又如何?
他的眼神温柔又坚定,看得容竞凡心里暖暖的。
容竞凡反手握住他的手,认真地告诉他:“傻瓜,这种事,当然该由我来做了。”
周思言一愣,抬眸望她。
他已经习惯了什么事都靠自己争取,都忘了眼前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听到容竞凡的话,他心里踏实了许多,确定眼前之人是可以托付之人。
容竞凡指尖摩挲着他掌心的薄茧,声音清亮,“我会亲自向母皇求旨,光明正大地娶你为正夫,而且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余生只有你一人。”
她不愿让他再做那个需要仰人鼻息、看人脸色的少年,不愿他的名分还要依附于“恩赐”,她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周思言是她容竞凡主动求来的夫,是她往后余生唯一想要相守的人。
虽然这是周思言想要的,但是这样的话,未免自欺欺人。他清楚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就算他身上有了功绩,勉强可以与皇女相配,但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实在是痴人说梦。以防万一,周思言叮嘱容竞凡:“我知道,皇上她想要你娶左丞相之子,而且有意授你为太女,我也知道,白飞雁他痴心于你。如果你想要圆我的心愿,那么不管皇上提出什么要求,你都答应。”
容竞凡不解,他明明知道皇上会提出什么要求,为什么还要她答应,当她露出疑惑的眼神,周思言立马肯定地解释道:“是的,不管什么要求你都答应,哪怕是要娶白飞雁为夫。”
“可是这样又怎么算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容竞凡忽然想到什么,周思言不会想等白飞雁嫁进来,目的达到后再铲除他吧?她知道周思言做得到,可是白飞雁是个好人,他从来没有害过她,而且一直对她很好,这让她有些为难。
可周思言像是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似的,竟然保证道:“你放心,我不会有问题的。只是这事总也绕不开他们,只能这样做了。容娘,我信你,我也信你心里只有我,不会因为他们就变心了。”
容竞凡还是觉得这样很不妥,“这样太委屈你了。”
周思言轻摇头,笑着告诉她:“不委屈,只要你的心和我在一块,怎么都不委屈。”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她只能答应了,但是这毕竟是下策,只要有一点希望,她都要争取,只娶周思言一人。
一个人走的时候,感觉路好长,两个人一起走,却觉得太短了。一路上走走停停,亲亲抱抱,不知不觉就回到了住处。
容竞凡本来想跟他一起进屋,可是周思言却将她推出门外,还将门关上,背靠在门上。烛火映照出他的影子,只见他从怀中掏出她的肚兜,说道:“容娘,你办到了今天说的事,我才还你。”
“你怎么出尔反尔。”容竞凡佯装生气,轻拍木门,“快还我,不然我也反悔了。”
周思言知道她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便有恃无恐了,笑道:“容娘,我只是一个小男子,这你也要和我计较吗?”
容竞凡现在是拿他越来越没办法了,只能由他去了。
第二天,容竞凡就去向容宏懿请旨了:“母皇,儿臣愿求娶靖安侯周思言为正夫,请母皇成全。”
说完,为表决心,容竞凡又在石砖上重重磕了三个头。
御书房内一片寂静,衬得她的磕头声十分响亮,等她抬起头来,肉眼可见她原本雪白的额头已经红肿了。
容宏懿放下朱笔,目光沉沉地打量着她,这样的人她见得多了,手下的臣子,哪个不是这样言辞恳切,跪地磕头。可是容竞凡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她终究还是不忍心。
答应可以,但是容宏懿也要这个女儿知道,没有人可以左右皇帝的想法。
“起来吧,朕准你所求。”
容竞凡本来以为会迎来反对,容宏懿会对她发火,没想到竟然会这么顺利。
容竞凡喜上眉梢,正要谢恩,又听到容宏懿话锋一转:“但朕有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