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来来临时反悔,又不想见他了吗?
四周的人群都因为刚才他失态的举动,把目光投注过来,闻此镜却丝毫没有在意,深吸了一口气,转问旁边的路人:“请问你刚才看到一个Omega在这等人吗?”
路人表情一僵,强笑道:“就是我呀。”
闻此镜皱眉:“你看见他了吗?”
苏清阮:“闻先生,在这里等你的,只有我一个人,刚才有个好心人说会把你叫过来。”
闻此镜眼神一冷:“是他让你骗我的吗,我问你,舟莱人呢?”
苏清阮急得不行,是他叫人过来的呀,可不能让闻此镜误以为是别人,眼珠一定,看见了人群里刚才帮他带话的那个人,上前一把薅过来:“我没有骗你,就是我在等你。”
老刘被揪着衣领扯到闻此镜眼皮底下,被那森冷阴鸷的眼神一扫,瑟缩得像只鹌鹑:“是,是的,闻董,想见你的omega就是这位先生。”
闻此镜愣在原地,浑身精神气仿佛散尽,颓废地捂住脸,不是,不是舟莱,怎么不是舟莱呢?
老刘见危险解除,八卦的心一下起来了,小声地嘟囔:“闻董,你上次对这位先生不是挺上心的吗,还为了他惩戒了何厚那家伙,何厚现在已经被前妻整到破产了,听说他天天喝闷酒,一直后悔去招惹这位小先生呢。”
闻此镜扯唇嗤笑:“你眼瞎吗,那位和今天这个能比吗?”
老刘:“什么,不是一个人?我看还两人简直一模一样。”
苏清阮:“哈哈,巧合,我看我还是先走……”
“站住。”闻此镜淡淡命令,语气并不强硬,却让苏清阮整个人僵住,像被掐了后脖颈的猫一样慢慢回头。
闻此镜扫了眼他一身的打扮,这一看简直把他气笑了,苏羽川前脚才提到他的侄子,后脚这个侄子假冒舟莱的名义骗他,好打扮得跟人这么相像。
他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你叫什么?”
“苏,苏清阮。”苏清阮抖着腿,强装镇定地昂起下巴,自以为傲气,“只是叫你来见一面,至于这么咄咄逼人吗。”
“你要见我,要说什么,你也有投资要和我谈?”
苏清阮哪有什么投资啊,他见闻此镜,是想趁人酒醉把人扑倒的,被他犀利诘问,顿时不敢说话了。
“算计到我头上来。”闻此镜扯了扯唇,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去把这一身衣服换掉,妆也卸了。”
“凭,凭什么,我爱怎么打扮是我的自由。”
闻此镜:“我管你怎么打扮,但你非要来恶心我,我不介意现场给你洗干净。”
提到别的还好,提起自己最引以为傲的美貌恶心到他,苏清阮尖叫出声:“你有病啊,我哪里比那个舟莱差了!而且你追着他跑那么久人家都没答应,说不定就是因为你嘴太臭,人家身边可有个嘴甜的竹马,早忘了你是谁了——”
闻此镜眼中戾气横生。
“啪——”重重一记耳光,打得苏清阮脸颊高高肿起,听见消息连忙赶来的苏羽川深深喘息着,“你说的是什么话,这是被哥哥宠坏了,还不向镜少爷道歉!”
“叔叔,明明是你——”
“啪——”
闻此镜眼神漠然地看着这出狗咬狗的戏码,顿觉无趣,提步就走。
苏羽川:“哎,阿镜,你怎么走了,结束后的……”族谱!
“李助理会留下。”
走到外面,拒绝了司机来接,闻此镜走在夜晚的街道上。
车水川流,游人如织,万家灯火里,没有他的归处。
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幻梦,初至的平静,听闻消息的惊喜,落空后的失望,被愚弄的怒气……
情绪如潮水般褪去,剩下的只有……
绵绵密密,仿若蛛网沿着心脏迸发的血液正一圈圈地缠绕缠绕,呼吸都带着涩痛的,想念。
想要现在,立刻,马上,他就见到他。
前几天的颓废自厌一扫而空,他没有和舟莱完全断绝联系,就算重生回来想远离他又怎么样,他们之前隔着舟溪,隔着血脉相连的骨肉,隔着纠缠两世死亡也无法分开的羁绊。
是他自找的,是他自己要缠上他的,是他没有乖乖等着他,偷偷回来又黏上来的。
所以……
不能怪他,用尽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