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烟儿……对不起……”
陈默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眼泪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不是不想坚强,是那种生理性的无能带来的心理崩溃,根本不是靠意志力就能扛得住的。
就在陈默沉浸在无边的自我厌恶中,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的时候……
“轰隆!”
一声巨响如同平地惊雷,在屋顶正上方炸开。
不是比喻,是真的炸了。
整座婚房都在剧烈颤抖,房梁上的积灰扑簌簌地落下,迷了人的眼。
那两根原本喜庆的龙凤红烛直接被气浪掀翻,滚落在昂贵的地毯上,迅速燎起一片焦黑的火光。
“啊……”
院子里传来了侍女和家丁凄厉的惨叫声。那声音短暂、急促,然后戛然而止,像是一群鸡被人瞬间拧断了脖子。
哪怕隔着墙,陈默都能闻到那一股迅速弥漫开来的血腥味。
“什么人?”
陈默惊恐地想要从柳烟儿身上爬起来,可那双腿软得像是面条,膝盖刚一用力就再次跪倒在床上。
雕花的木门轰然粉碎,漫天的木屑像弹片一样四散飞溅。
一股令人窒息的恶意随着夜风灌了进来。那是一种混合著发酵的汗臭、浓重的血腥以及如同种马发情般浓烈的麝香味。
这味道太冲了,直接顶得陈默胃部一阵痉挛,差点当场吐出来。
一个如同铁塔般魁梧的身影,踩着满地的木屑,大摇大摆地跨过了门槛。
这人至少有两米高,赤裸的上半身肌肉虬结,黑毛密布,就像是一头直立行走的大黑熊。
他腰间围着一张虎皮,脖子上挂着一串用不知道什么野兽头骨串成的项链,正随着他的步伐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哒”声。
那张脸上横肉丛生,一双铜铃大眼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凶光,而他的视线,此刻正贪婪地、肆无忌惮地黏在衣衫不整的柳烟儿身上。
萧天霸。
合欢宗现今最臭名昭著的恶霸,筑基后期的高手。这个名字在南域小镇足以止小儿夜啼。
“啧啧啧……陈家的小娘子果然名不虚传啊。”
萧天霸的声音粗糙得像是在嚼沙子,每一个字都带着黏糊糊的恶意。
“本来今晚只是想灭个门玩玩,没想到还能撞上这么一出春宫大戏。看着细皮嫩肉的,一定很多水吧?”
陈默的脑子“嗡”的一声炸了。
灭门?
远处传来的惨叫声越来越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绝望的死寂和烈火燃烧的噼啪声。
记忆里那个虽然有些古板但非常护短的父亲,那些看着他长大的叔伯…
…都没了?
“你是谁?给我滚出去!”
陈默用尽全力想要吼出这句话,但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多么虚弱,甚至因为之前的哭腔而显得像是在撒娇。
他慌乱地抓起被子,想要遮住柳烟儿裸露在外的香肩。
萧天霸的目光这才懒洋洋地扫了陈默一眼。
那一瞬间,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眼神变得玩味而且恶心。
“呦,这就是新郎官?长得真他娘的俊俏,比楼子里的头牌还带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