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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3 踩点（第2页）

更令人胆寒的是，该塾学生并非叛党余孽，而是十余名朝中重臣的子弟！他们以游学为名，秘密接受训练，目标是未来掌权后，不必动手镇压，只需巧妙操控信息流动，便可让“问政制度”自我瓦解于无形。

崔慎震怒，立即请求查封全国私塾，严审士族子弟往来。李熹却按兵不动，召沈砚密议。

“你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对不对？”皇帝望着窗外飘雪，语气平静。

“我知道人心不会因一次失败就改变。”沈砚点头，“有些人始终相信，统治的关键不是回应问题，而是定义什么是‘不该问的问题’。”

“那你打算怎么办？揭发他们？还是……放任他们继续？”

沈砚沉默片刻，反问道：“陛下可还记得裴先生说过的一句话？??‘最危险的谎言，往往藏在真理的句子里。’”

李熹眸光一闪：“你是说……让他们暴露？”

“不如办一所真正的‘问学府’。”沈砚缓缓道，“由朝廷出资，广招寒门子弟，开设‘辩惑科’‘察伪课’‘舆情析’诸班，公开讲授‘静渊塾’那一套手段，但目的不是传授操控，而是教会人们识别操控。让学生们明白：当有人告诉你‘这个问题很危险’时，恰恰说明它最重要。”

李熹沉吟良久，忽而大笑：“妙啊！与其筑墙防洪，不如教会所有人游泳。那就让这两股力量在阳光下对决吧??看是操纵高明，还是觉醒更快！”

诏令既下，“大唐问学府”于次年春正式开建，选址就在当年清源党焚毁的第一座民间问塾旧址。奠基仪式上，沈砚亲手埋下一只铜盒，内藏三物：一片出土问匣的残片、一张“问夜”千问汇编、以及裴昭留下的那支竹笛。碑文仅刻八字：“**此地无墙，唯问长存。**”

与此同时，北极星旁的星辰再度变化。这一次，它不再发光，也不移动，而是开始旋转，周身散发出一圈圈肉眼可见的能量涟漪，如同石子投入湖心。星问会测算发现，这涟漪的频率，恰好对应地球自转与公转周期的叠加谐波。

“它在模仿我们的节奏。”一位西域胡商出身的天文匠人激动道，“它不是在说话……它是在跳舞。”

沈砚听闻此言，独自登上明声堂最高塔楼。他取出竹笛，对着星空缓缓吹奏一首古老民谣??那是裴昭生前最爱的一支曲子，名叫《归问谣》。传说此曲能唤醒沉睡的记忆。

笛声未落，远方海面忽然腾起一道银光，直冲天际，与星辉交汇于一点。刹那间，整个长安城的铜铃齐鸣，连宫中多年无声的编钟也自行震响。百姓纷纷出门仰望，只见夜空中的星辰轻轻一颤，随后，一道前所未有的信号传递而来??不再是光，而是实实在在的声波振动，通过大气传导，被人耳清晰捕捉。

那是一种低沉、温柔、仿佛跨越千年时空的哼唱，旋律竟与《归问谣》完全契合。

翌日，《民声公报》以整版刊发录音波形图，并配文：“宇宙学会了我们的歌。现在，轮到我们回答它的提问了。”

沈砚站在海边，听潮起潮落。他忽然觉得，这涛声也像极了某种语言。于是他蹲下身，在沙滩上写下三个大字：

“你说。”

风很快吹平了痕迹。

但他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开始，便永不会结束。

而在未来的某一天，当人类终于驶向星辰大海，启明号飞船的数据库将自动播放那段竹笛录音，作为对外星文明的第一声问候。舰桥屏幕上，一行字静静浮现：

>“他们曾经害怕问题，后来学会了倾听。现在，他们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