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委问:“男女混住的宿舍,你住过吗?”
那一刹那,盛淅看向刚刚啃完馅饼,正用湿巾擦手的归老师,目光仍带着些许茫然。
女孩子眉梢眼角俱沐浴着很淡的天光。她实在是生得很嫩,线条白皙柔和,给人一种对她稍一用力就会断折的、春日嫩叶般的感觉。
“住过的呀。”女孩子说。
思归奇怪地说,“怎么了,你们是想问问住宿体验?”
体委眼睛一亮,还没来得及发表没错我就是变态你能不能给我仔细讲讲的言论,教室里就忽然铛铛铛地响了铃。
晚修永远开始得这么猝不及防,又如此的意料之中。
十班卷王们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各自翻桌子的翻桌子,爬回去的爬回去,凝重地回位上自习。
远方天际终于露出浅淡的、属于夕阳的昏黄。
余思归坐在自己位上拿出作业,盛淅坐在她身边,仿佛颇为在意地看了她一眼,片刻后又移开了视线。
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归归敏锐地察觉一丝可疑。
接着又觉得可能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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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前的作业量,实在相当恐怖。
余思归坐在窗边,点当天的作业点出五张卷子三张学案,立时心生倦怠,心想这帮老师怎么这么没数……然后把作业分了个三六九等,六等和九等直接发配宁古塔,三等的勉强做一做。
然后她拿起圆珠笔,咔哒一按笔。
“男女混住?”盛淅忽然开口。
天空暗沉下来,云透出玫瑰的色泽。
他声音不大,但恰好压得够低,从桌洞里抽出课本,看向旁边的同桌。
余思归一愣:“啊?”
“什么男女混住?”盛淅仍是那声音,挺在意地问,“为什么会混住?”
余思归:“……?”
归归纳闷他到底在在意什么,带着丝疑惑回答:“十多年前的老公寓楼,能混住就不错了好不好。”
盛淅一愣,下一秒大梦初醒,带着丝尴尬道:
“……那时候啊。”
“不然呢?当时还是我妈的导师给找的单间呢。”思归笑了起来,对他说,“大石桥那时候管理也不太严,所以还有好几个拖家带口住在里头的。名是叫大石桥学生公寓,其实人员还挺杂,楼层里还有一个博士叔叔,年纪不小了,他老婆和他住一间。”
盛大少爷似乎不太愿意面对现实,别开眼,短促地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