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殿外的傅西沅欲上前,却遭北堂渊的一个眼神,克制了回去。
朱戎勾起嘴角,将自己的衣衫穿戴整齐,回头望了眼在乾清宫门前被施以杖责的北堂渊,对老皇帝谏道:“父皇,儿臣觉得北堂大人说的有道理。
或许是,我们都被魏显算计了,才会互生误会。”
老皇帝头疼得很,看向朱戎道:“你倒是还向着北堂渊说话,那南歌,不是都认罪了吗。”
朱戎瞧看着老皇帝的神色,欠身道:“这毕竟是大理寺呈递来的供词,谁知,是不是屈打成招啊。”
老皇帝的神色稍缓,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道:“过来坐吧。”
朱戎沉默稍许,落座于老皇帝身侧。
“你能替北堂渊求情,朕感欣慰。其实朕也不信,北堂渊会和魏显勾结。
北堂家对朕有恩,北堂靖又是为救朕深受重伤,长辞于世,朕一直心存愧疚。”
朱戎垂眸,温声说道:“儿臣明白,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儿臣也不会怨念北堂大人。”
“你能有此肚量就好,三十大板,算是让他长长记性。”老皇帝沙哑着嗓音道,“朕不能让别人以为,我们皇家不念恩义。”
朱戎点了点头,沉吟道:“那父皇,要如何惩治魏显?”
“要证据。”老皇帝拍了拍朱戎的腿,语重心长道,“现下你和北堂与朕的说辞,都无可靠依据。
你让朕用何理由,逮捕魏显呢?”
朱戎想了想,问向老皇帝:“北堂大人是否告知父皇,当年母后温吟的井书妖案,有了眉目?”
老皇帝微怔,审视起朱戎:“你已知晓此事?”
朱戎点了下头,面有憾然道:“儿臣一直对母后的死,心存怀疑。
自从井底妖书的传闻,又甚嚣尘上,儿臣就关注此事,也派人暗中调查过。”
老皇帝轻叹一口气,只觉头越来越疼,摆了下手道:“朕也许,真有些力不从心了。
这些事情,你去处理吧。”
语落,老皇帝已经侧身躺倒在龙榻之上,闭上了眼睛。
朱戎起身,弯腰道:“那父皇休息吧,儿臣先行告退。”
“嗯。”老皇帝浅应一声,朱戎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直到人走后,老皇帝才缓缓睁开眼,心中的疑惑,尚未散去……
…………
北镇抚司,夜深,却人不静。
“快来人帮忙!”傅西沅拍响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