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都在传北堂渊被皇上罚,打了个半死,连床榻都下不来,现下瞧看那人,除了脸色铁青外,康健得很。
“寺卿大人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北堂渊低沉着嗓音,开门见山道。
詹顺安吞咽了下口水,跪坐在地上,慌张否认道:“没……没有……”
“啪”的一声震响,北堂渊的手,狠拍在桌案道:“詹顺安!你究竟想死想活?!丢失官印这么大的事,你还想瞒到几时?!”
詹顺安哆嗦了一下,茫然地看向北堂渊:“你怎知,我的官印丢了?”
北堂渊拿起桌上的腰牌,扔在詹顺安面前。
詹顺安一看是自己的腰牌,忙捡了起来,恍悟道:“啊!是你们偷走了本官的东西?!”
沈东君抬起手掌,拍了下詹顺安的后脑勺,斥道:“说话客气点,怎么跟我家大人说话呐!”
詹顺安吃痛地埋下头,瞥向北堂渊,没敢再大声说话。
北堂渊开口道:“这个腰牌,的确是偷的,但不是从你手里偷的。
而是我手下的人,在东宫侍卫陈冲那里偷到的。
我手下的人还打听到,寺卿大人的官印,也被陈冲偷走了。”
詹顺安微怔,吃惊道:“这……这怎么可能。陈侍卫偷我的官印和腰牌作甚?”
“你还不明白吗?丢失官家印章,被歹人利用。
所出的文牒案宗,包括上书的折子,落下的都是你大理寺卿的官印。
到时出了什么事,皆由你背锅。
按律例,寺卿大人有可能为此掉脑袋。”
北堂渊一板一眼地恫吓道,他起身绕过桌案,走至脸色大变的詹顺安身前,拽起对方,将人丢到椅子上,继续道:
“寺卿大人请好好想想,你现下听从太子,讨好他。
到时你对他无用了,他随时都能废了你,否则,为何要暗中派人,偷你的官印?”
北堂渊指了指詹顺安攥在手里的腰牌道:“我手下的人,只发现了这块腰牌,官印还在陈冲手里。
不,准确的说,是在太子手中。
你们大理寺现下唯一钦点的案子,便是南歌残杀玉嬷嬷一案。
他们偷你的官印,就是要在此案上,大做文章。
而你身为主审官,可要负全责的。
你如今官印丢了,别人想怎么冒用你的名头编撰奏书,就怎么编撰。
若是有不当言论,或诬蔑功臣,被皇上查明怪罪下来,第一个掉脑袋的,就是你詹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