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礼的人,通常是不会打断别人说话的,更何况是关于姜朵的事情。
不过人家话都这样说了,林擒也就不再求了,只好说,“没事,要不是我今晚有点事,也不会来麻烦你,我等下再去找找别人。”
陆北定淡淡的回复了一句,“好的。”
然后就挂断了。
林擒捏着手机,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陆北定不是一贯把姜朵捧在心尖上么,他皱着眉想了会儿,只好乞求今晚姜朵能乖一点。
姜朵回到公寓以后,耳鸣的症状才稍微减弱了一点,她枯坐在沙发上,突然觉得眼睛太涩了,就连哭出声都算困难。
她没开灯,公寓的采光本就一般,连月光都稀少的可怜,屋子里漆黑一片,却莫名的让姜朵感到一阵心安。
多好啊,没人能瞧见她狼狈的模样。
姜朵算是个脾气很倔的姑娘,或许是习惯把苦难嚼碎了往肚子里咽,身体出了异常她都没往外面吭一声,但心底却悄悄的希望有人能发现。
可是没有。
无论是朋友,还是迟倦,没人发现了她最近有些奇怪。
只觉得她变得孤僻、易怒、暴躁。
她其实会安慰自己无所谓,会告诉自己其实一开始就没抱着希望有人能发现,所以就算真的没人,也不算太难过。
可真的难不难过,她自己心里清楚。
突然,寂静的夜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姜朵的脊背挺直,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五感仿佛尽失一般,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直到门外的那一缕灯光洒进来的时候,她才微微看清楚了那人的身形。
高高大大的。
她摁住心底的雀跃,小心翼翼地问,“是迟倦吗?”
如果是的话,她可以假装今天没去过会所,假装今天没听到那句话,甚至能假装今天不存在。
真的,她都可以忘记。
就算忘不掉,她还能自我说服,说不定迟倦是喝醉了胡言乱语呢,说不定那句话是他故意说的反话呢,说不定……
只要他来公寓,姜朵可以什么都不追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