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双仿佛看穿自己秘密的眼睛,心眼颇多。
司青摇头说:“他的心思,非我难猜。”
看时候差不多了,凤鸣便收脚起身,拍拍衣服对凤凌说:“行了,该说的我们可都说了,这场宴席也该散场了,六妹回去好好考虑,相信不会让我失望的。”
凤凌坐着没动,把玩酒盏淡淡说:“三姐的这个故事的确很有用,不过听着,像是在欲盖弥彰,怕是其中还藏了最关键的没说出口吧,比如,有关于那华发孕妇的存在,司青公子的母亲就没告诉过你一二?”
“六妹,我们已经拿出诚意了,想知道更多,就得要拿同样的诚意来换。”凤鸣自信笑了笑,拉着美人走了,头也不回说:“我等你的好消息。”
凤凌:“等等!”
两人脚步停下,等她的下文。
“我答应合作。”
凤鸣勾唇。
凤凌说:“不过你身边的公子要留下,有一人需要他的医术,三姐也不愿看到你妹夫落得残疾下场吧?”
“妹夫?”凤鸣是有点懵的,回过头看她。
凤凌没瞒她:“我与齐心麟成亲了。”
凤鸣惊得心上人手都不牵了,直直盯着凤凌看了好半晌,又突地笑出来,颇为感叹,然她这时没嘲讽,也什么都没说,道了声恭喜,凤凌回礼道谢,同样不多说。
凤鸣目光转向身旁的人,目光柔和不少,问:“阿青,你可愿留下来?若你不愿,我便带你回去。”
司青扬起浅浅的笑容,可惜被面纱遮了大半脸,只有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柔和含笑,顾盼生辉。他回道:“我愿意的。”
凤鸣带着几个手下走了,等走远后,司青给了解药,两人很快就恢复了力气,上了岸,坐上来时的马车缓缓往衙门方向而去。
凤凌与司青面对面守礼坐着,她不禁多看了两眼那与司竹非常相似的半张脸,想到方才凤鸣走之前撂下的狠话,说要是他在她这出了什么事别怪不顾姐妹情翻脸,她只想笑,两人何时有过这种情分了,不过这次看样子凤鸣是认真的了。也是,都说患难见真情,凤鸣落到这个地步还有男子不离不弃,再硬的心肠都会化了。
“我是不是该称呼司青公子一声,三姐夫了?”她故意调侃对方。
司青性子是沉稳有度的,不见害羞,也不恼,平静回道:“大人说笑了,我们还未走到那一步,大人唤我司青便好。”
她问他:“你为什么愿意跟我走,就不怕我真对你如何?毕竟你弟弟害了我的人。”
“他所做的恶,我会帮他弥补的。”司青说这话习以为常,但这平淡下,不知藏了多少自己被打磨的情绪。他为弟弟做那么多,即便容貌被毁,万般刁难,他还是选择包容。
凤凌瞧着他,有几分心麟的影子,两人身上有相似之处,但也不同。他的善更多给了一人,在明知那人会作恶的前提下,还放肆纵容,这不是在行善,而是在包庇恶人。这样的善意是自私的,为小爱。
她也没多说,因为她对他的事不了解,不能随意置喙,况且别人的事能不插手便不插手,自己的选择终要负责。
…
在泉州和皇城的交界处,官道上有辆马车加速前行,这时,赶车之人往前方仔细看了看后,将马速降下,对马车里的人说:“陛下,前面地上躺着一人,但这姿势,有些奇怪。”
“不用管。”
“是。”
赶车人得了命令便没勒马停下,那女人横躺在路中央,只能从旁边绕过去,幸好官道路宽。
地上的女人背朝后方,听着马车接近,另一面的脸缓缓露出得逞的微笑。但听了一会儿就觉得不对劲了,这车轱辘声怎么倒像是没要停的意思啊?顿时心里卧槽了,该不会见死不救还从她身上压过去吧!
她整个人僵了,进入随时撤离的状态。
车声越来越近,速度的确是变慢了,她心里安心了。心说老娘都这样躺着了,总归也要停下来看看吧?
但还未高兴得太早,就察觉那马车虽放慢了速度,却没打算停下来,而是从边缘绕过去了,车轮还压了她撒出来的秀发,轻微扯到她的头皮。
头皮的疼痛让她想蹦起来骂娘:什么人啊啊啊…
不行!决不能让他溜了!
来不及多想,她一咬牙关,从地上蹦起来,直直就往那车身撞去,本想碰个瓷,没想到用力过猛了,直接撞上了马,马受惊,撂起蹄子嘶鸣长啸,后腿精准一翘,直中她的胸口,身体受力在车上撞击又弹落在地。
女人昏死前还在纠结:她怎么总是这么倒霉…
这一系列意外少华都没反应过来,控制住马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