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宴坐下,淡淡道:“她会回来的。”
果然,不过一刻,锦衣卫力士就压着湘婷回来,蓦然一松手,湘婷便如同烂泥般瘫在地上,额角磕出血,但她只是死死盯着地面,何宴刚动一下,她便抱头发出惊恐叫声。
何宴平静道:“怕了?”
他从管家手中接过紫红皮鞭,小臂用力,狠狠抽在湘婷背部。
湘婷连叫都叫不出来,她感觉骨头已碎裂,整个人像是要被这力道撕成两半。
“你算计我时,可想过害怕?”
何宴语调从始至终的平静,不起半分波澜,立在两侧的下人如同泥塑,整个何府笼在何宴的阴影下。
关押早桂的厢房和柴房离得不远,早桂胆战心惊,每抽一鞭,她跟着颤抖一下,日暮西山时,湘婷最后一声叫声消失在淡紫色的暮气中。
远远传来冲刷地面的水声。
早桂躲到桌子底下,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她呜咽着,被反绑在身后的手不断挣扎,血ròu模糊。
绝望间,她瞥见桌角一抹han光。
她竭尽全力将它撞下来,竟是一把小刀,早桂跪着,将脚垫在身下,用脚尖夹住刀,一边割着麻绳,一边惶惶张望着门外,生怕有人突然进来。
早桂在柴房角落抹了把灰在脸上,逃出去后,方后知后觉想到,那把刀,怎会出现得如此凑巧,是莺哥儿放在哪里的?
早桂心底像含着块han冰,莺哥儿配合她们演戏,害死湘婷,却又刻意留下她逃走的机会。
莺哥儿那双淡漠的眸子又出现在眼前,她从前只觉得她是做作,现在反倒发现她是真的冷,冷到骨子里。
她到底要干什么!
来不及多想,早桂只能想到一处可供她投奔。
那边,莺哥儿却早已回房休息,放下纱帘,听着青荷与自己汇报外面情况。
“打死了吗?”莺哥儿丝毫不惊诧,反而笑得极艳。
青荷看着她,发现和何宴同床共枕两年有余的女人,果然也不太正常。
尹贤芳正吃完饭,在院子里逗那只色彩瑰丽的八哥,他说一句,八哥脆生生跟着学一句。
“你说。”
八哥:“你说。”
尹贤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