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灼紧紧攥着信,手中汗几乎将信攥软,滴下浑浊的水来。
不知过了多时,他忽而咧嘴笑了,信王有如此谋略,圣上又病危,阉党的气候尽了,就让自己为推翻这个巨大蚁巢出一把力罢。
老师,您的冤屈,很快就能查清了,我发誓,会让那些蛀虫付出他们应得的代价!
唐灼胸膛卓似有刀戈枪鸣,铮铮回响,他连夜写了封长信,连同杜明的令牌回过去。
几天后,杜明收到信,看都没看就寻机交给董彻,他太了解唐灼了。
董彻看后,大加赞誉:“杜明,你是我的主心骨啊,没你,我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听着董彻的赞誉,杜明没有像以往那般飘飘然,许是被依奴儿拒绝后的大醉三天,让他对什么看得都淡了些。
只是董彻与自己多年情谊,董彻从未将自己当下人看待过,既然自己活着也是活着,他要为董彻,拿到董彻想要的一切。
颐荷园,尹贤芳斜倚在贵妃椅上,脸上每一根褶子都抖着,显露出十二分的愤怒。
他猛地拿起那块盯了许久的圆雕玉龙白玉坠,掼在地上,玉佩四分五裂,浑圆的流苏滚到随侍的太监脚下。
太监:“厂公,您可别为这种人气坏了身子,你且看他被那女子蒙昏了头,不知待他身败名裂之时,那女子可还会看他一眼。”
尹贤芳捏了捏眉心:“嗯,弹劾的折子都备好了吗?”
“您放心,何宴做过的事,随便拉出几件就够他受得了,他手下脏得很。”
天启六年末,党派之争一如既往地激烈,然而发生最引人注目的大事,莫过于太监尹贤芳与其义子何宴撕破脸,阉党大举上书弹劾锦衣卫事督指挥同知何宴,弹劾阵仗比许逸当年带头弹劾尹贤芳有过之而无不及。
杜明将此事说与莺哥儿听时,莺哥儿暗自咋舌。
杜明感叹:“这些言官可真是杀人不见血啊。”
言官列出的罪状足有二三十条,条条不重样,大到意图谋反,小到苛待继母,从公德到私品,坏到是下地狱阎王爷都嫌他脏了门槛的程度。
“何宴他……”莺哥儿话说半截,却戛然而止。
“他,他没办法的,他既然决定娶你,就早就想到了吧。”杜明道,“听说,他已经在写辞呈了。”
沉默,还是沉默。
杜明好笑地瞧她一眼,他:“被这样一个人喜欢上,你什么感觉?”
“你不觉得他脏吗?”
皇宫里,许是天气转暖,董修的病略有起色,也能在别人的搀扶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