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里来的新罪证?”
杜明:“那些我本也没诚心要留,只我调查到的这一条,便可叫何宴死无葬身之地。”
杜明倒没说谎,该怎么将证据交给尹贤芳,既让他知道是自己对他献的衷心,又不会让他觉得自己早有图谋,他着实想得头疼。
杜明披着一身疲倦回家时,没由来想起董彻的话,他笑了,笑自己是个天煞孤星。
第二天,他听闻何宴四方活动,已经将局势挽回些许,只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正午,杜明身着官服敲响颐荷园的门,尹贤芳看着他呈上来的证据,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但他很快冷静下来,望着眼前的年轻人眼中毫不掩饰的野心,酷似当年的何宴。
尹贤芳:“你要什么,据我所知,何宴待你不薄。”
没有一个领导愿意要一个三心二意的下属,尹贤芳这种渣滓反而对忠诚的要求更高。
杜明:“何宴此人太过狠戾,今日待我好,不过是我合了他的心意,明日还不知如何,小人不敢与此种人谋,况且这天下,是厂公的,他为一个女人和厂公反目,可见愚蠢至极。”
“小人今日来,便已没有退路!小人愿意跟随厂公,永生永世效犬马之劳!”
这骂何宴的几句话,正好说在尹贤芳心坎上,他连连点头,面上洋溢些许赞许之色。
“我记得,上次在梅林也是你救下的皇后是吧。”
杜明眼珠一转:“小人愧不敢当,不过侥幸,多亏手下人警觉。”
为何杜明此时不敢承认呢,尹贤芳和皇后吴漪势同水火,自己可不敢往枪口撞。
尹贤芳:“油嘴滑舌,下去吧。”
杜明走后,尹贤芳身边随侍的太监问及杜明此人。
尹贤芳翻看着证据,心情愉悦,淡淡道:“又一个狼崽子罢了,不过还算有点眼力。”
近期,从朝野到民间都知道何宴挨整了,点灯放炮的也有,对天放声大笑的也有,更有甚者,在后背纹上“天理昭昭”四个墨字,光着上身在京城跑了一天,一时沦为奇谈。
朝堂上,是明熹宗董修,他嘴角不时溢出涎水,一宫女跪倒在一边,不时揩拭着,跪倒着的百官面面相觑,听闻皇帝近来情势大好,米汤能连喝三碗。
就这?
董修撩起眼皮:“平,平身。”
依旧是言官唾沫横飞,朝堂因为难得好转的皇帝而变得加倍热闹。
何宴出列,他要将事情做个了断。
事实上,何宴只想脱身,过闲散富贵生活,尹贤芳不同意,敢与他作对的人,只有死。
何宴挺直腰板,朗声道:“臣自身德行有愧,惭见天颜,自愿请辞,万望陛下恩允。”
“求陛下恩准!”
“陛下,您就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