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语气中满满的嫌恶,叫他眸中彻底失去神采。
杜明轻笑一声,挑起嘴角:“我怎样?我一直便这样。”
“我就是这么烂!怎么样,我就是烂人,很遗憾,叫你失望了。”
莺哥儿看着故作坚强,可是眼已红了一圈的杜明,很是快意。
依奴儿移开眼,胸膛上下起伏:“……不可理喻。”
杜明:“对!我就是不可理喻。”
莺哥儿暗自感叹:“杜明他,好像个怨妇。”
恶向胆边生,杜明很想将依奴儿笼在身下,对她做一些更流氓的事,不辜负自己的恶名。
可他脚如同扎了根般立在地上,手心渗出汗而湿漉漉的,杜明始终不敢。
她是妓,对他而言,却是触不可及的一道月光。
为何对她如此痴迷,杜明也不知道。
他从心眼里鄙夷何宴,但他能违背祖训,将莺哥儿扶做正妻,已是肆意非常。
许是从未有过真正的自由,每逢此时,杜明都在心底感慨:“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该有多幸福。”
杜明忽而明白些许了,原是与依奴儿同为笼中鸟,惺惺相惜罢了。
“随便你怎样。”杜明掷下一句话,逃命般往外奔。
依奴儿:“等等。”
杜明脚立刻停下来,头却倔强地直视前方。
听到身后迟迟没有动静,他回头:“作甚?”
“安排她见何宴。”依奴儿平声道。
杜明眉毛一挑,毫不犹豫就要拒绝。
依奴儿将他拉进里间,又将莺哥儿赶出去。
待到屋子里只剩两人,依奴儿:“他们之间纠葛甚多,杜明,你得给她个机会。”
“给她机会,你又可曾给过我机会?”
杜明喉头发痒,险些将此话托出,他轻咳一声做掩饰,好歹将话咽下去。
他不愿次次将自己置于卑微地位。
好歹把情绪压下去,杜明问:“给她什么机会?”
“活下去的机会。”依奴儿神色严肃,“你看。”
杜明随她看过去,漫不经心道:“没什么吗,有点瘦,神色还算平静。”
两人说着,见莺哥儿拿起削水果的小刀。
杜明:“这不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