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笑了,不似方才的虚伪,爽朗如清风,让张唯英着了迷。
马车赶来,骏马嘶鸣,杜明帮张唯英把行李放到车上,回身对英国公抱拳道。
“英国公万万珍重,我们,来日再见!”
“杜大人慢走。”张国维恭敬行礼,和方才冷硬模样截然不同。
马车上,杜明把玩着匕首,张唯英见那锋利刀刃来回穿梭于杜明修长手指中,一颗心高高提起。
“此事还要多谢张姑娘。”
许是感受到她灼灼目光,杜明收起刀,客气道。
“没事,”张唯英紧盯着他,近距离看,杜明更是眉目清朗,但想起他方才发怒的样子,张唯英犹豫道,“你接我去别,别苑,也是为了我好。”
“还要多谢信王殿下挂心,小女子,感激不尽。”她又补充一句。
杜明睨她一眼,笑道:“张姑娘聪慧过人,信王殿下定会喜欢,”
杜明这话可没说谎,董彻喜欢聪明人,但仅限于向着自己的那种。
若是聪明过人,却与他作对。只会被他像掰去一个碍事的枝丫一般除去,毫不手软。
“谢谢,你也很厉害。”张唯英呐呐道。
这古代也太可怕了,呜呜,妈!
杜明挑眉,这张家大姑娘,行事古怪直率,说话也是云里雾里,叫人摸不到头脑,和传闻中是不大相像。
张唯英到别苑时,已是傍晚时分,杜明很守约,一直待到她收拾好行李,又和管家低声交代几句,才客气和她辞别。
说句真心话,张唯英是不大想叫他走的,这别苑到处是树,晚上起了风,刮得树林呜呜地响,就像女人哭嚎,甚是怕人。
但她看到杜明眼角的漠不关心,还是开不了口,她直觉,杜明此人,心狠得很。
“接过来了?”回到信王府复命的杜明将事情一五一十禀告董彻。
董彻着青绿色竹纹锦袍,头发束起,碎发垂下,看着倒温柔不少。
“照你这么说,此事张姑娘倒是起了不小的作用?”董彻吹了吹水墨画,细细勾勒着山的沟壑,随口问。
“真是。”杜明斟酌着用词,“张姑娘,不一般。”
“嗯。”董彻随口应了一声,“她在那住着,你多上点心,吃穿上别缺了她,尽量做到有求必应吧。”
“是。”杜明道。
“阿明,天要亮了。”董彻淡淡道,他抬头,眼却亮得吓人。
仔细看去,他执笔的手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