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上下,无不展现出罕见的团结精神。
董彻看着桌面上、书桌下、甚至是被擂成十几摞摞高高堆在墙角,全是弹劾尹贤芳的奏折,
董彻感慨道:“这就是民意啊。”
“启禀陛下,厂公求见。”
董彻“呵”了一声。
“宣他进来。”
尊贵的九千岁的人,穿着普通宫袍,这种真正代表他身份衣服,他已多久没有穿过了。
金色的阳光照着他斑白的双鬓,他身上的浓厚脂粉味,没办法掩饰那从内至外的腐朽气息。
尹贤芳一丝不苟地下跪,行礼,他仰脸看着董彻。
董彻发现尹贤芳两眼浮肿,皱纹满面,面露苦相,不由得感慨万千。
这就是朝堂最大的毒瘤,叫无数人为之家破人亡的大宦官尹贤芳吗。
尹贤芳干嚎一声:“陛下!有人要害老奴啊……还不如随先帝一齐去了……受苦。”
董彻只听请这么几句,原因是尹贤芳哭得太伤心了。
好歹也是花甲之年,那鼻涕眼泪怎么能说掉就掉呢?
待尹贤芳哭得没力气,他偷着抬眼望董彻。
董彻并没有像往常一般,柔声叫他起来。
他只是盯着尹贤芳。
甚至没有半分笑容。
尹贤芳看呆了,只见董彻迟迟没有叫他起来的意思。
自己又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得这种苦,于是偷偷活动了下左腿,准备告退了。
正当尹贤芳要站起来时,一本奏折正砸中他脑门。
尹贤芳仰倒在地,他先是不解,随后看到奏折上露出的“尹贤芳十大罪”等字样,他神色变得无比惊恐。
“说!这是怎么回事?”
董彻身子前倾,手肘搁在大腿上,问道。
“说啊!这谋害嫔妃,勾结地方官私开煤矿,大量养兵存械,条条桩桩,铁证如山!”
董彻声音蓦然拔高,好似晴天惊雷。
“尹贤芳,你是要反吗!”
“陛下!陛下老奴冤枉……”
“老奴冤枉!”
尹贤芳嘴里只有这一句话,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冤枉在哪。
尹贤芳几乎不敢看那些奏折,仿佛无数亡灵的眼附着在上面,冷冷地瞧着他!
董彻:“……滚。”
尹贤芳屁滚尿流地跑出去,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