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着耳朵的王俊海也只听到这一句,他心愈加惶惶。
“你下去吧。”
董彻凝视他许久,王俊海低着头,简直如芒在背,最终听董彻如此道。
王俊海如释重负地叹口气,下去了。
“混蛋,都是混蛋!”
董彻嘴角微微抽搐,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只是现在百废待兴,他没办法处置王俊海!
杜明这一伤就是重伤,莺哥儿派人请刘子庸来,偏偏他受邀去距京五十里出诊了,待三天才能赶回来。
这三天内,杜明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颓废着,汤药不进,就连刘子庸之前给的药,强喂下去了,也无济于事。
说不慌是假的,纵使杜明在莺哥儿生命里充当的多是讨人嫌的角色,但毕竟莺哥儿身边人剩下的已不多。
莺哥儿断断续续照顾了两天,没有丝毫起色,她连派人请依奴儿来看杜明——搞不好就是最后一面了,请帖却被多次退回。
莺哥儿心觉不对,亲自去梦回春暖寻她。
手捧银票,莺哥儿又把杜明名头搬出来吓人,一向爱财如命的老鸨竟罕见地没有收银票。
“夫人,您请回罢!”面色难看的老鸨一甩手帕,头也不回走了。
莺哥儿心里尽是疑惑,待她用点手段将依奴儿的贴身侍女绑到小巷子里时。
才得知依奴儿已经失踪两天了。
莺哥儿心觉不妙:“你是何时发现依姐姐不见的?”
“就在两天前的清晨,我预备去服侍姑娘洗漱,却发觉姑娘的房里没人,桑妈都急坏了,却也不敢对外人说,毕竟姑娘……”
侍女嘤嘤哭泣。
莺哥儿脑子里思绪纷乱,到最后只指向一人。
那龙椅之上的九五之尊……
莺哥儿手抚上隆起的肚子,心里着实没了主意。
观星楼的暗阁。
一头干枯金发紧贴着肮脏墙皮,依奴儿仰着头,嘴里轻轻吸着气,唇瓣暴起死皮,憔悴不堪。
她眼底却有一种安之若素的满足与沉静,不管怎样,自己把他救出来了不是吗。
只是那蛊毒不知是否解了。
“杜明……”
她嘴里轻轻唤着,仿佛能从这名字里获取莫大勇气一般。
“我记得我提醒过你,别接近杜明,离他越远越好。”
身前站着的络腮男人怒吼道:“你都他妈忘了吗?!”
让男人愈加暴怒的是,依奴儿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好像她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是嫌他死得不够早吗?你啊你!”
“别跟他废话!”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