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营帐里边,等着伤势痊愈了再放生。
未意料到,那只乌龟竟是小雀奴的克星。
老实说,他闭目养神的时候,听见小雀奴的呼唤,以为是错觉。薛钰在他处于危险期之际,总是模样小雀奴的声音喊他,唯恐他一命呜呼,然后教小雀奴羞愧得不愿意嫁给徐尚轲。
不管是不是错觉,他都会回头,尔后见到一片刺目的血泊。
他翻身下床,大步流星,将乔钿华打横抱起,走出营帐,大喊从北海王府带过来随行的钟大夫。
钟大夫带着医箱,一路小跑,瞥见满身血污的乔钿华,吓得一大跳。不过,他立即稳住心神,吩咐赫连铮帮忙打下手,替乔钿华望闻问切,甚至针灸,竭尽全力地将乔钿华从鬼门关拉出来。
大约一个时辰过去,钟大夫终于松了一口气,已经是满头大汗。
“殿下,小娘子也太不爱惜身子了。这胎滑落下去,身子骨没有个三五年都不能恢复如常,更别谈以后的子嗣了。”钟大夫叹道。
钟大夫以为,这位不远千里奔赴凉州的小娘子,必定是爱惨了赫连铮,那么小娘子肚子里的孩儿也一定是赫连铮的。
“那就认真养起来。”赫连铮低声道,眸光沉痛。
他送走了钟大夫后,替乔钿华掖了掖被角,满眼爱怜地瞧着乔钿华许久,接着亲自打扫干净了营帐,才将吴钩叫进来。
其实,他也是个重伤患者,稍微费神就体力不支。
他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额角,静静等待吴钩。
“爷,对不住,我没有照顾好乔娘子。”吴钩哽咽道。
刚才,他拉着钟大夫,旁敲侧击,询问很久,知晓乔钿华小产了,自然是愧疚不已。他确实有私心,盼着乔钿华能够早些见到赫连铮。
“怎么回事,说清楚。”赫连铮冷声道。
“爷,您重伤的消息传到陛下那里,陛下反而告诉我,您快要死了,把我吓坏了。我当时没有琢磨明白,就转达给乔娘子。乔娘子当时收下了徐母的福禄寿五彩翡翠铸金手镯,眼看就要与徐尚轲成亲,没有想到会立即跟着我出发凉州。我努力劝过乔娘子,她起初太焦虑,什么也听不进去,后来她实在不舒服,才同意坐了马车,进程也慢下来。但是,就这样也没有保住孩子……”吴钩捂着脸颊,老实叹道。
“本王在小雀奴眼里如此重要?”赫连铮喃喃道。
“爷,我现在想来,乔娘子确实挂念你,一直强撑着身子,不敢告诉我。所以,乍然见到您,松懈下来,反而倒下。”吴钩回忆起乔钿华咬牙奔赴凉州的情景,忍不住为乔钿华多说几句话。
赫连铮听后摆摆手,示意吴钩退下。
“小雀奴,你大概是喜欢极了本王。”赫连铮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亲吻乔钿华,从额头、眼角、鼻尖、唇瓣到锁骨,目光越发灼热。
对了,小雀奴都清瘦到有了锁骨,不似平常那般珠圆玉润。
他心疼坏了,捧着乔钿华的脸蛋,亲吻再亲吻,舍不得松开。
“小雀奴,本王这次绝对不放手。”赫连铮沉声道。
乔钿华悠悠苏醒过来,瞧见赫连铮脱光了衣衫,任由吴钩帮忙上药。那狰狞的伤口,从左肩膀蔓延到胸膛,看起来触目惊心。乔钿华痴痴地望了一会儿,然后闭上眼睛,滑落了冰凉泪滴。
幸好,她赶过来了,殿下之前应是危在旦夕。
可是,她失去了孩子,一个不期待出生的孩子……思及此,乔钿华艰难地翻过身子,泪如泉涌。
“小雀奴,你还会有孩子的。”赫连铮走到床边,柔声道。
这时,吴钩非常识趣地退下,候在营帐外,等待召唤。
这样的安慰,苍白无力。乔钿华哭得更加汹涌。那瘦弱的肩膀,轻轻抖落,宛若一株被凉州的风雪压坏的野草。
“小雀奴,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赫连铮继续哄道。
如果乔钿华想要正妃之位,赫连铮也会毫不犹豫地修书给燕昭帝,替乔钿华求来正妃玉牒。燕昭帝要是不同意,赫连铮就赖在凉州,不回长安了。
可惜,乔钿华什么也不想要,保持了沉默。
“小雀奴,你饿不饿,渴不渴?凉州没什么好吃食,我让阿钩打了一只野鸡,涂上蜂蜜炙烤,香气四溢,吸引了许多个新兵蛋子。而且,我问过钟大夫了,你可以吃一点。”赫连铮不愿意走开,索性坐在床边,絮絮叨叨,全然没了平时的脾气。
他要想尽办法将乔钿华留下,宁可囚禁了乔钿华。
当然,囚禁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被他立即驱赶出脑外。
“殿下,我想喝玉泉水。”乔